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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ldo;很可能为一只平平常常的羊白白折腾一场。再说连你也要卷进这场啰嗦事里

去。&rdo;

&ldo;没关系的。你的啰嗦事就是我的啰嗦事嘛。&rdo;她微微一笑，&ldo;我非常喜欢你。&rdo;

&ldo;谢谢。&rdo;我说。

&ldo;只一声谢谢？&rdo;

我叠起晚报推去茶几一端。窗口徐来的风把我吐出的烟带走不见。

&ldo;老实说，我对这件事提不起兴致。有名堂的。&rdo;

&ldo;什么有名堂？&rdo;

&ldo;什么都有。&rdo;我说，&ldo;总体上尽管荒唐可笑不值一提，而细部却清晰无比，

而且难解难分。感觉不好。&rdo;

她什么也没说，指头转动着桌面上的橡皮筋套。

&ldo;再说找到羊又能怎么样？假如羊果真如那小子说的那样是只特殊羊，找到它

说不定使我卷入远比现在更为严重的麻烦事里去。&rdo;

&ldo;可你的朋友大概已经卷入那场严重的麻烦事里去了吧？不然怎么会特意给你

寄来那张照片呢？&rdo;

言之有理。我把手上的牌全部摊在桌子上，结果统统输给了对方‐‐似乎全给

人家猜中了。

&ldo;看来只好去了。&rdo;我泄了气。

她莞尔一笑：&ldo;肯定这样对你也最好不过。羊会顺利找到的，我想。&rdo;

她捅好耳朵，用纸巾把棉球棒包起扔了。然后拿起橡皮筋套，在脑后扎起头发

露出耳朵。房间空气好像焕然一新。

&ldo;睡吧！&rdo;她说。

6周日午后的郊游

醒来已经早上9点。身旁不见了她。想必出去吃饭，吃完直接回自己宿舍去了。

没留纸条。洗脸间晾着她的手帕。

我从电冰箱取出橙汁喝，把三天前的面包放进电烤箱。面包发出墙土一样的味

儿。从厨房窗口可以看见邻居院子的夹竹桃。谁在远处练钢琴，指法好像上行电动

扶梯往下降落。3只胖得圆滚滚的鸽子蹲在电线杆上空洞地鸣叫不止。不，其叫声

里是否有某种含义亦未可知。很可能因脚掌上的水泡疼而连续鸣叫。在鸽子眼里，

说不定我才空洞而不具含义。

两片烤面包塞进喉咙深处时鸽子已没影了，唯独电线杆和夹竹桃剩了下来。总

之是周日的早晨。报纸周日版上刊登了一幅马越过树篱的彩色照片。马背上戴黑帽

子的脸色欠佳的骑手正以厌恶的眼神盯视相邻的版面。相邻的版面上不厌其烦地交

待兰花栽培法。说兰花有数百个品种，每一种都有每一种的历史，说某国王侯甚至

为兰花而丧身殒命，还说兰花不由使人想起命运云云。什么东西都有哲学，都有命

运。

由于反正已下决心去找羊的关系，心情顿时畅快起来，拾尖都好像充满生机。

自越过20岁那道分水岭以来，如此心情还是第一次体验。我把餐具放进洗碗槽，给

猫喂了早餐，之后拨动黑西服男子的电话号码。铃响6遍，那人接起。

&ldo;但愿没有吵醒你。&rdo;我说。

&ldo;别担心，早上都很早的。&rdo;他说，&ldo;有事？&rdo;

&ldo;报纸你看什么报？&rdo;

&ldo;所有全国性大报和8种地方报。地方报不到傍晚送不来的。&rdo;

&ldo;全都看喽？&rdo;

&ldo;工作的一项内容嘛。&rdo;对方耐住性子说，&ldo;你问什么？&rdo;

&ldo;周日版也看？&rdo;

&ldo;周日版同样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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