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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我点头。

橙汁她喝去一半。

&ldo;第一次结婚也是那样。总是由我等，等得不耐烦了，就怎么都无所谓了。21

结婚，22离婚，之后来到这个城市。&rdo;

&ldo;和我妻子一样。&rdo;

&ldo;一样什么？&rdo;

&ldo;21结婚，22离婚。&rdo;

她看一会我的脸，随后用长柄匙一圈圈搅拌橙汁。我觉得自己好像说了多余的

话。

&ldo;年轻时结婚又离婚，是相当不好受的。&rdo;她说，&ldo;简单说来，人将变得追求

非常平淡而又非常现实性的东西。不过，非现实性东西持续不了多久‐‐是这样吧？&rdo;

&ldo;或许。&rdo;

&ldo;离婚以后到见到他之前，我在这座城市孤身一人过着可以说是非现实性的生

活。几乎没有熟人，也不怎么想外出游玩，没有情人，早上起来去公司画图，回来

路上去自选商场采购，一个人在家吃饭。短波广播一直开着不关，看书，写日记，

在浴室洗长筒袜。公寓楼在海边上，终日有海涛声传来。冷飕飕的日子。&rdo;

她把剩下的橙汁喝下去。

&ldo;这话好像够无聊的吧？&rdo;

我默默摇头。

时过6点，咖啡厅进入鸡尾酒时间，厅顶照明暗了下来。街上灯盏开始闪亮。

起重机顶端也亮起红灯。淡淡的暮色中，细针般的雨继续下着。

&ldo;不喝点酒什么的？&rdo;我问。

&ldo;伏特加对葡萄柚汁叫什么来着？&rdo;

&ldo;saltydog。1&rdo;

1字面意思为&ldo;咸味狗&rdo;。

我叫来男侍者，点了saltydog和冰镇cuttysark1。

1一种苏格兰威士忌。

&ldo;说到哪里了？&rdo;

&ldo;冷飕飕的日子。&rdo;

&ldo;不过说真的，也并非那么冷飕飕的。&rdo;她说，&ldo;只是海涛声多少给人那样的

感觉。公寓管理人说住进来很快就习惯，并不是那样的。&rdo;

&ldo;海已经没有了。&rdo;

她温和地微微一笑，眼角皱纹略略动了动。&ldo;是啊，如你所说的，海已经没有

了。可至今仍时不时觉得有海涛声传来，肯定长期贴在耳朵响的缘故。&rdo;

&ldo;而且鼠出现在那里对吧？&rdo;

&ldo;不错。但我不那么叫他。&rdo;

&ldo;怎么叫？&rdo;

&ldo;叫他名字。不是谁都这样叫的么？&rdo;

经她一说，也的确如此。鼠即使作为绰号也太孩子气了。&ldo;那是的。&rdo;

饮料端来。她喝口saltydog，用纸餐巾擦去嘴唇上沾的盐，纸餐巾带了点口

红下来。她用两只手指灵巧地把纸餐巾叠好。

&ldo;他这人，怎么说呢……带有十足的非现实味儿。我说的你明白吧？&rdo;

&ldo;我想明白。&rdo;

&ldo;我觉得我需要他的非现实性来摧毁自己的非现实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所

以才喜欢上。也可能喜欢上后才产生那样的感觉。反正一码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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