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果子她吃过,酸涩不已,并不好吃。
就像她觉得这些在春日里开得繁艳的海棠花并不好看一样。
她不知他为何会这般喜爱,喜爱到不管他身在何处,都要植下一株海棠树,不管春夏,更不论冬秋。
正如他的每一件外衫衣襟上,都会绣着一朵海棠花,朱砂色的线绣成的,就算他找不着人来绣这么一朵海棠花,目不视物的他哪怕独自摸索上好几个时辰,也要绣成一朵歪歪扭扭的海棠花。
而这丞相府里的海棠树,看得出并非他回到燕京的这短短三个月里种下的,而是——
早在四年前就种下的。
他已离开燕京将近四年半载,这相府自他离开后便封府至今,这些海棠树无人照料,可四年多过去了,它们非但没有枯死,反是长得挺好,如今更是结了满树的果子,就好像在等待它们的主人回来一样。
他的双眼看不见,看不见天下事,看不见任何人,可他却像是能看得见这满园的海棠树一样,因为只有在面对这些或是曾经他植下的海棠树时,她才会在他眸中感受到不一样的情感。
他藏得深,她却感觉得到。
感觉得到,海棠树于他而言,有着尤为重要的意义。
在他那双什么都看不到的瞳眸里,好似能看见海棠树,却如何也“看”不见她。
她不明白,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何还比不得一株海棠树,甚至一朵海棠花。
一朵海棠花,在他心中,远比她要重要,重要得多。
他甚至……当着无数人的面,将她的颜面扫地。
他就这般……嫌恶她?
仅是因为一个名字与他妻子相同的女子?
或是说,仅是因为一个早已背弃他的人?
看着离自己愈来愈近的君倾,苏绯城只觉心如刀绞。
她与苏穹的脚步将将在棠园院门的门槛外顿下,还未出声,便听得君倾语气冷如霜雪道:“太子殿下便罢了,苏姑娘当知君某这棠园不欢迎任何人踏足才是。”
君倾的话令苏穹的神色变得有些阴桀。
苏绯城只觉心痛得紧,正要解释,却听得苏穹浅笑道:“是我让绯儿带着我过来的,君相可不能怨怪绯儿。”
“太子殿下不愿在前厅小坐,反是这般有失礼数地前来君某这小棠园,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证实看君某这双眼究竟是不是真的瞎了?”君倾将手中未吃完的海棠果子轻握在手心里,抬眸“看”向仍站在门槛外未踏进来的苏穹与苏绯城,面无表情冷冷道,“若是,请苏姑娘还是带太子殿下到前厅去坐下品些茶,君某自会尽好待客之道,让太子殿下好好地将君某这双眼瞧上一瞧,若不是,只管自便。”
“呵呵,那现下这便是君相的待客之道?”苏穹虽是在浅笑,然他眸中却寒意森然,“瞧着丞相大人这院子里海棠树上的果子结得正好,我与绯儿又已到了这儿,不若君相便在这院子里尽了待客之道,又何须再到前厅走一趟。”
苏穹说完,竟是抬脚就要跨进这院门的门槛里。
也就在这时,苏绯城只觉一阵凌厉的掌风朝她与苏穹直削而来,冷冽如刃,苏绯城大惊一声:“大哥!”
苏绯城本想接下这凌厉的一掌,可已然来不及,这朝苏穹直面而来的一掌速度太快,快得她根本就没有机会抬手接下,她只来得及将自己的身子挡到苏穹身前。
而后,只见苏绯城与苏穹连连往后退了三步,伴着苏穹的一声惊呼:“小妹!”
苏绯城稍稍抬手,本欲与苏穹说一声没事,可她一张口,竟是吐出了一小口血来,苏穹连忙扶住她的肩,面上再不见笑意,唯有紧拧眉心的震惊与关切。
而前一瞬还站在院子里的君倾,这一瞬已经站在了苏穹与苏绯城跟前,与他们之间只隔着这院门门槛而已,此时他正将抬起的右手缓缓放下,同时冷漠道:“太子殿下不过不惑年纪,耳力便不行,苏姑娘身为大夫,当给太子殿下好好瞧一瞧才是。”
君倾话里的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他说过,他这棠园,不欢迎任何人踏足。
哪怕是堂堂卞国太子,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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