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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呵呵，不用谢。不过，到时候如果发现了什么，你们可得第一时间告诉我，那样的话，我也有新闻可以抓了。明白吗？&rdo;她朝他挤挤眼。

贝乐连连点头。

&ldo;我们接着该到哪儿去？&rdo;女记者走后，历晓天问贝乐。

&ldo;我想去见牛琳的妈妈。&rdo;叶韵抢先回答了他，&ldo;因为牛琳到小庭桥的目的，跟牛倩很可能是一样的。我们可以去问问她的妈妈。&rdo;

历晓天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提议。

&ldo;你知道洞川北路离这儿有多远吗？那是在郊区，光地铁就得乘八站，还得过江。等我们到那里的时候，差不多都已经中午了，你想跟她妈妈一起吃午饭？&rdo;历晓天从小就被教育，吃饭时间去拜访别人，是种不礼貌的行为。

&ldo;你想得真多。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在她家附近先吃完午饭再过去呢？&rdo;叶韵觉得他提出的理由很荒谬。

&ldo;我看我们还是先去小庭桥吧。那是出事地点，怎么也得先去瞧瞧。贝乐，你还没去过那地方吧？&rdo;历晓天问道，可贝乐却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兀自在一边若有所思，&ldo;喂，贝乐，你想什么呢？&rdo;他推了贝乐一把。

&ldo;我在想，从洞川北路到小庭桥，不光要坐地铁，还得换乘公共汽车，路这么远，换乘又好麻烦，她怎么会愿意去？是什么东西有那么大的吸引力？&rdo;

&ldo;我听我爸说过一句话，&rdo;历晓天抱着胳膊，老气横秋地说，&ldo;世界上最有吸引力的东西，是钱。&rdo;

&ldo;你说是钱把她们引过去的？她们是去打工？这不可能。&rdo;叶韵大声道，&ldo;牛倩家很有钱，她根本不需要自己赚钱。&rdo;

&ldo;钱是多多益善。牛倩有钱并不代表她不愿意自己赚钱，再说，牛琳家可没那么有钱，你听到没有，她妈妈在超市当收银员。就我所知，收银员的收入一个月才一千多。&rdo;

&ldo;得了吧，为了钱也太牵强了。&rdo;叶韵压根儿不同意他，&ldo;你没瞧见都是女孩吗，那一定是对女孩来说特别有吸引力的东西，比如……&rdo;

&ldo;比如什么？&rdo;

&ldo;比如爱情……&rdo;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叶韵的脸红了，&ldo;也可能不是什么爱情，我是说，假如有个帅哥约牛倩出去，她百分百会同意。&rdo;

&ldo;帅哥？&rdo;历晓天把目光转向贝乐，&ldo;纪实频道的《推理探案》节目里介绍过不少以女孩为目标的杀人狂，他们虽然不都是帅哥，但大部分都很会说话，反正他们懂得怎么吸引女孩的注意力。我看这个杀人狂没准就是这样的人。我们应该立刻去小庭桥。搞不好，他白天就经常在那附近转悠。&rdo;

他这么一说，叶韵也动摇了。

&ldo;你说，他白天会在大街上逛吗？&rdo;她道。

&ldo;很有可能。其实杀人狂在平时，就跟普通人没两样。说不定，我们还能在路上碰到他，所以我们应该马上去小庭桥。你说呢，贝乐？&rdo;

贝乐的回答却让他大吃一惊。

&ldo;我们还是先去看看牛琳的妈妈吧。我知道收银员都是做一天，休息一天的，她平时在家的时间多一些，也许比别人的妈妈更了解自己的女儿。&rdo;贝乐道。

按照女记者给的地址，他们乘了地铁，又换了公共汽车，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折腾，终于来到了洞川北路牛琳的家。

这是一栋老式公房，外观看上去又破又旧，历晓天估计它至少也有二十个年头了，楼道里阴暗潮湿，泛着一股霉味。他们越过门前的一片水渍，在堆满杂物的101室门口站定后，按响了门铃。没多久，一个身材矮小的女人出来开了门。

&ldo;你们找谁？&rdo;她躲在门里问道。因为室内光线昏暗，历晓天根本看不清这女人的长相，但听声音，他判断她是个中年妇女。

&ldo;我们找牛琳的妈妈。&rdo;叶韵打了头阵，历晓天从她发抖的声音里听出，她颇为紧张。

那女人在门里怔了半天，才道：&ldo;你们是牛琳的同学？&rdo;

叶韵回头看了贝乐一眼，犹豫了一下才回答。

&ldo;嗯，我们是……&rdo;

贝乐插嘴道：&ldo;我们是牛琳的同学，可她不是。&rdo;他指了指叶韵，&ldo;可她的同学跟牛琳一样，前不久在那座桥边出了事。我们陪她来，是想打听一些事。您是牛琳的妈妈吗？&rdo;

那女人呆立在原地不说话，谁也看不清她脸上是什么表情。

&ldo;我们不会占用您很多时间的，很快就好。&rdo;贝乐又道。

那女人又迟疑了两秒钟，才把门开大。

&ldo;好啦，进来吧，进来吧。&rdo;她唠叨着，自顾自走进了里面的房间。

他们跟在她身后，走进了居室。

历晓天觉得用&ldo;脏乱差&rdo;来形容他看见的景象是再合适不过了。屋子很小，几乎每个角落都塞满了杂物，木制地板粘乎乎的，仅有的一张方桌上面，有一半地方摆放着各式各样盛放酱料的玻璃瓶，桌上还放着没洗干净的碗筷和吃了一半的剩菜，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樟脑丸和炒菜混杂在一起的怪味。

历晓天看见墙上挂着两张黑白的单人照片，一张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另一张是一个戴眼镜梳麻花辫的年轻女孩。她就是牛琳吗？

女人已经在餐桌前坐下了，看起来她正在吃午饭。历晓天瞥见了她饭碗里的半块腐乳和几块酱瓜，心想，她的日子过得真清苦。

&ldo;你们坐吧。&rdo;那女人朝他们后面一指。

他们三个这才发现他们身后原来有张长沙发，大概因为那上面堆满了东西，所以他们一开始没看见它。

&ldo;把东西搬开，就可以坐了。&rdo;女人若无其事地说道。

贝乐和历晓天只能将沙发上的被褥、衣服和被单都通通搬到了床上。等坐下后，那女人问道：&ldo;你们刚才说，还有别人也在那桥边出事了？是谁？&rdo;

贝乐和历晓天一齐朝叶韵看过去。

&ldo;是她同学。&rdo;历晓天道。

&ldo;她在一个月前掉下河死了。阿姨，她也姓牛。&rdo;叶韵道，&ldo;她叫牛倩。&rdo;

女人哦了一声，又道：&ldo;你同学跟我女儿差不多大吧？&rdo;

&ldo;牛倩十五岁。&rdo;

女人盯着叶韵的脸，发了一会儿呆，才开口：&ldo;我说啊，这事情是有点玄乎。我也是后来听人说的，他们说那桥附近有鬼怪出没，专吃少女的脑子。牛琳也不知是怎么的，会跑到那里去，这下就倒了霉了。早知道我该好好劝劝她，也怪我，我身体不好，到了晚上就浑身没力气，管不了那么多，家里又有很多家务，我哪有力气想别的……是该好好劝劝她，可我老了……&rdo;她唠唠叨叨地说着，听得历晓天不耐烦起来。

&ldo;阿姨，警察怎么说？找到凶手了吗？&rdo;他耐着性子问道。

&ldo;凶手？&rdo;女人警觉地瞄了他一眼，说道，&ldo;什么凶手！牛琳是自己跳河死的，怪得了谁啊。警察第二天就告诉我，事情结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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