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咬字极其重,蓝矾当即就跪了下去。“把萤石叫进来。”“是,是大人。”朱婉笙一改半俯身姿势,而是拉了一把椅子在衣柜前落座,萤石和蓝矾自觉在她跟前跪着。“萤石,我出去之后到我回来,吃饭这段时间,谁进过我屋中?”萤石不似蓝矾,语气笃定且直接,“未曾,您和顾夫出门后,我和蓝矾是一直在院子里坐着的,直到您归来吃饭。”她是晚饭时分直接回的朱银阁,踏入之时,萤石确实在院中做事,晚饭她是在屋中吃的。吃完后,歇息了片刻便去沐浴,她沐浴之时,是蓝矾收拾衣物之时。照此说来,并无人有机会能从衣柜里拿走那装有朱家掌家之印的木盒子。“如此说来,”朱婉笙轻点着扶手,目光从萤石身上移动到蓝矾身上,再回到萤石身上,“唯一有机会碰那裙子之人,只有蓝矾,和萤石咯?”这话一出,蓝矾当即便吓哭了,“大人,蓝矾真真没见过,更不敢碰,大人,蓝矾不敢,大人…”萤石却面色不改。蓝矾跪着朝她走来,抓住她裙摆,“大人,可是您记错摆放之地?这冬天的衣物去年到今天,可是在箱中封存,蓝矾这就替大人找…”朱婉笙打断她,“那是我出门前刚放进去的裙子。”“大人,我不敢的,我真没碰,蓝矾自幼跟着您,替您管着银钱管着一切物品,可少出现差错,更不会私自吞大人的东西。”蓝矾热泪盈眶,朱婉笙却丝毫不动容,她的眼神在萤石和蓝矾身上来回切,再次开口之时,语气冰凉,“谈交情,解决不了问题,既然是你二人在此守了一下午,东西又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溜走,那,要么,你们想清楚再回答,要么,封锁全俯,搜!”蓝矾被她这样儿吓的连忙松开手往后躲,眼泪一串串滑下。萤石却察觉到了不对劲,“大人可是在衣物中藏了何物件?”蓝矾猛地一颤,朱婉笙看在眼里,不回答萤石的话,而是俯身捏上蓝矾的下巴迫使她同自己对视,“蓝矾,你到底,在害怕什么?”蓝矾的眼眶开始发红,瞥开视线,“大人,您今日之语气之神情,都让蓝矾害怕,可这事,蓝矾不知。”她看一眼萤石,依旧局外人一般,丝毫未动容。朱婉笙轻笑一声,与此同时,门口多出一身影来。强制开机顾影青在门口足足站立了片刻才将眼前的场景消化,朱婉笙向来面上神色多样,但多是温和的,有礼的,冰冷的刻薄的少见,今日,冰冷之外,还多了几分狠毒。但他没有继续往前打扰她。朱婉笙也没有因为他的突然闯入而停下,“蓝矾,你要是不愿意说,觉得无所谓的话,你就去隔壁屋里呆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出来。”蓝矾依旧死咬着唇,一言不发。朱婉笙靠回椅背,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空寂凝固在朱银阁。顾影青觉得今日这主仆二人有些怪:朱婉笙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会发脾气之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嘴硬心软;蓝矾也喜欢一点小事咋咋呼呼的,更是受不得半点冤屈,现在这样怎么看怎么怪片刻后,朱婉笙缓缓开了口,“萤石,把蓝矾关进东厢房。”不同于以往的大吵大闹,蓝矾这次,一言不发,安安静静地和萤石出了屋。朱婉笙面上神色并不好,头发还湿着,后背处吸了头发上的水,湿了大半。他问出疑惑,“为何如此笃定是蓝矾做了手脚?”她没吭声,手指在木椅子上有节奏的轻点,眸光半垂望向某处。顾影青到她身旁坐下,等了许久,她还是那样怔愣着,仿佛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大人?”她终于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光照得她的面容半明半暗,对着光的那边唇角似乎扬起了一下。她也在此时抬手,指了指地上整整齐齐两排衣物,“看见那些衣物了吗?”顾影青追随她手指视线望去,三叠按类别堆积起来的衣物,除去不在衣柜在地上外,并无什么奇怪。“看看上面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何物?”她这么一说,确实是是有些红色的印记残留,还都是指头印子,每件衣服上,或多或少都染上了些。“胭脂?”朱婉笙摇头,“是我的唇釉,好巧不巧,有那么几根试用后效果不太理想就一直被我丢在靠近火炉的箱子,过热,液体爆了出来,我将她们取出来放在镜台,”“可惜还来不及擦拭就被叫去吃了饭,饭后我沐浴,蓝矾开始收拾衣物,”朱婉笙将那装有化妆品的小盒子打开,取出那唇釉,管子和唇刷接口处一圈溢出来的橘色调唇釉,“我猜,她先收拾了化妆品,她很急,也没注意手上染了唇釉,又去收拾衣物。”说道这,朱婉笙略微停顿,窗外又多出一颗脑袋,在光影下一动不动,她眉头一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话的声音大了几分,“我不知道她是看见了里面的东西,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顾影青从她手中接过唇釉在指腹抹了一下,颜色确实和衣服上的一样,“大人到底在里头装了何物?”什么东西重要到让她如此神情?朱婉笙只是摇头,没回答。顾影青又问:“大人下一步如何打算?”“该去榆林城,照常去榆林城,该办的事不能因为半路杀出这么个程咬金来就不办,至于蓝矾,先关着,她跑不了。”顾影青觉得,她心情很不好,还有几分似有似无的难过“我陪大人去?”她含糊地“嗯”了一声。天还蒙蒙亮,朱婉笙便被顾影青从睡梦中叫醒。夜里辗转难眠,梦接二连三,睁眼之时,眼皮千金重,连带顾影青也在跟前是漂浮不定的。朱婉笙翻了个身,“困…不去了。”“当真不去了?”顾影青戳了戳她在被子中被闷得有些发红的脸颊。“嗯…”朱婉笙拍开他胡乱戳的手指,“五分钟,再睡五分钟!”朱婉笙用脸枕着手压出一小块肉,顾影青捏着软软的肉玩,忽而灵机一动,掀开被子,将她整个横抱起。??朱婉笙猛地睁眼,因着他故意往下坠,她的手不得不搂上他脖颈,“你干嘛?强制开机啊?”明明责怪的语气,可能是刚睡醒的原因,声音有些迷糊和温和,听起来,就有几分撒娇的意思,还,有点,可爱顾影青听着听着就笑了起来,“强制开机?那是什么?不过形容得很贴切,强制叫醒大人,这个方法快准狠。”朱婉笙想骂人。顾影青没看见她的怒目,直奔净室,毫不犹豫地将朱婉笙丢在洗漱盆之前,没了蓝矾,别说热水,连带盆中也无水,他也不挑剔,随意往盆中加了些凉水,弄湿毛巾,然后就要往朱婉笙脸上怼。秋意本就凉,加之晨间薄雾浓厚,水也凉人,就毛巾贴上来那瞬间,朱婉笙倒吸一口凉气,冰凉之感从毛孔一路延伸进入每一寸肌肤,她真的就清醒了,确实是快准狠。“”懂不懂怜香惜玉?男德都还给老师了吧?三人开始上路之时,天依旧未亮,从嘉雨城到榆林城,需要一个多时辰,坐马车不同于现代科技,当天来回累是累了些,但朱婉笙也没得选,有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咽。马车缓缓驶出嘉雨城之时,朱婉笙也刚好吃完了手中的点心。顾影青也开了口,“你昨日对蓝矾那态度分明是丢了极为重要的东西,可非但不仅不深究?还如此淡定去往别处”他捏着虎口处的伤疤玩,看了眼马车外,压低声音,“大人看起来更像是,调虎离山亦或是抛砖引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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