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让我进来吧,”声音心平气和,“有什么话说明白岂不是更好。”
殷瑟瑟究竟是个慡快人,略一犹疑,便打开门。
公寓装修得新潮美观,既来之则安之,我缓缓坐下来。
我开门见山,“你刚才见过梅令侠?”
她说:“是的。”
我问:“他人在香港?”
“是,回来好几天了。”
“我妹妹呢?她是与他一起到欧洲去的。”
“他们吵架,吵得很凶,他忍不住,自己溜回来。”殷瑟瑟说,“后来的情形怎么样,我没问。”
“把她一个人留在欧洲?”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会有事的,”殷瑟瑟燃起一支烟,“她可以打长途电话回来求救。”
“但至今我没有接到她任何消息,梅令侠应该通知我们一声。”我责备他们。
“他受够了,不想再与她有任何关联。”
“什么?”我站起来。
“他们之间已经交代清楚,”殷瑟瑟说,“以后各走各路,令侠与我决定在下个月结婚。”
“什么?”我瞠目结舌,“你说什么?”
殷瑟瑟扬起一条眉毛,“我想马大回来之后。会对你有所解释,我不想多说。”
“你怎么可以跟梅某结婚?”我震惊过度,语无伦次,“另外一个女人怀着他的身孕!”
“但那另一个女人并不是他合法的妻,”殷瑟瑟咄咄逼人,“在法律上我是不欠她什么。”
我绝望的叫出来,“天下那么多男人,为什么一定要自她那里把梅某抢过去?”
“并没有,我并没抢,是令侠要跟我在一起的。”她得意地冷笑,“令侠,你出来。”
我看向半掩着的房门,怔住。
梅令侠自房内施施然的出来,一只手插在口袋中,另一只手拿着酒杯。
殷瑟瑟问他:“我有没有抢过你?”
梅令侠以唱双簧的口气说:“没有,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殷瑟瑟问我:“听到没有?”
我问:“马大在什么地方?”
他挣脱我拉住他的手,“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把她的钱花光了,把她扔在欧洲,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殷瑟瑟一手挡住我,“我的妈妈,你这句话就说得不对了,钱是大家花的,她既然心甘情愿的拿出来,你做姐姐的就不必替她不值,就算时时刻刻提着,人家也不会感激你,何不索性大方点?”
殷瑟瑟说:“马大那么大一个人,谁能把她扔来扔去?她要回来,自然会回来的,又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令侠不必负责。”
我气得面颊都跳动起来,手脚发软,提不起气来。
梅令侠向我说:“哈拿,我下个月与瑟瑟结婚……”
我抄起身边的水杯,向他身上泼去,他穿着一件玫瑰红的小缎背心,一下子湿了一片,贴在他身上,好像胸口中枪,溅出鲜血。
我恨不得手中有枪。
我喝道:“马大住在什么酒店。说!”
殷瑟瑟骂:“你们两姐妹,怎么像泼妇似的?”
梅令侠并不在乎,伸手抹去面孔上的水珠,他说:“到巴黎希尔顿找吧,她还住不起亚历山大三世。”
我开了门走。
在电梯里我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前发黑,自己被自己吓坏,只好靠着扶手,深深喘息。
我七荤八素的回到家中,大力拍门,老英姐来开门。
我大声叫妈妈。
老英姐喝止我:“什么事,你别吓妈妈呀,她正躺着休息。”一言惊醒梦中人,我握紧拳头,强逼自己镇静下来。我找到巴黎的电话,便打过去。
妈妈披着羊毛衫出来,“你回来了?”
我此刻已经控制住情绪,只觉唇焦舌燥,转头同她说:“你管你休息,别理我。”
“叫你别去,碰了钉子,是不是?”
我说:“阿英,扶妈妈进去休息。”
电话拨通,我的法文不灵光,花九牛二虎之力,才向酒店表明心意,答案是:梅先生于五日前离开酒店,而梅太太亦于三日前离开。我大声追问:“他们到什么地方去,可知道?”
那边一味说客人没有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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