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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ldo;不，我想去一个地方。&rdo;加贺看一眼手表确认时间，&ldo;就是青柳家儿子毕业的那所中学，记得是修文馆中学？&rdo;

&ldo;对。&rdo;松宫点点头，&ldo;你打算追青柳先生手机通联纪录的那条线吧？可是，这跟案子有关吗？不是案发好几天前打的电话？&rdo;

&ldo;或许毫无关系，但不能不查。这种无趣的走访调查不需要动用搜查一课的菁英，我一个人去就行。&rdo;加贺喝光咖啡，站起身。

10

祭单上的遗照里，一身高尔夫装束的青柳武明面带微笑。这是母子三人商量后挑选的，上头的青柳武明好像特别开心。不过，青柳武明其实并不热中打高尔夫球。

守灵仪式傍晚六点开始，在僧侣的诵经声中，前来吊唁的宾客排队等候上香。

由于遗体比预期早送还家属，这天青柳家一大早就忙成一团。虽然小竹居中联络的葬仪社人员赶来，但史子根本拿不定主意，加上原本从旁协助的小竹不到中午就离开，说是有刑警造访国立的工厂，必须去处理，所以后续环节全由戴眼镜、一脸狡猾的葬仪社人员讲了算。悠人不清楚行情，可是在一旁听着，也觉得葬仪社暗中提高不少费用。

话虽如此，谈妥后，葬仪社人员行动之利落，只能以专业形容。一切依流程顺利进行，悠人和妈妈、妹妹换好服装要前往殡仪馆时，已准备入殓。母子三人再次看到武明的遗体，发现打点得非常仔细，完全看不出解剖的痕迹，甚至比之前在医院认尸时见到的脸色好得多。

不久，亲戚和武明公司的人陆续到场帮忙。听着大人之间的对话，悠人才晓得决定吊唁者的上香顺序也是件大工程。

傍晚，小竹回来后，立刻明快地分配下属负责接待处及收受奠仪等事宜。至于史子，则都听从葬仪社人员的指示行动。悠人看在眼底，突然忆起在某本书上看过，所谓的葬礼，其实是为了让死者家属忙到没时间悲伤而存在。

前来吊唁的宾客中，包括杉野达也等几个悠人的同学。之前，悠人曾传简讯告诉杉野及班导真田父亲守灵仪式的时间。同学经过面前时，悠人由衷向他们行礼致意。

此外，中学时代的朋友也赶来上香，主要是以往游泳社的伙伴，队伍后方可见游泳社顾问纟川的身影。少年白的他依旧剃着约两公分长的小平头，精壮的体格与悠人他们毕业时没两样。

上香告一段落，由史子致词后，守灵仪式便结束。隔壁房内备有酒水与简单的餐点，亲戚及&ldo;金关金属&rdo;的人纷纷转移阵地。悠人打算穿越走廊过去时，忽然停下脚步。纟川与游泳社的伙伴聚在一块等着向他打招呼，杉野也是其中一员。

&ldo;阿青，你还好吧？有没有正常吃饭？&rdo;

杉野率先冲上前，神情似乎多了几分成熟。

&ldo;不用担心，没事，我已有所觉悟。再怎么说，人死不能复生。&rdo;

&ldo;那个男的呢？仍昏迷中吗？&rdo;

杉野显然是指嫌犯八岛。

&ldo;大概吧，警方甚么都没说。&rdo;

&ldo;是嘛。现下情况怎样，那家伙可能恢复意识吗？&rdo;

&ldo;不知道，警方都不告诉我们。&rdo;

其它游泳社的伙伴也围过来，纷纷送上安慰。&ldo;真的很感谢你们。&rdo;悠人再次道谢。

名叫黑泽的伙伴皱起眉，&ldo;真是气人。那凶手还没清醒？虽然他活该被车撞，但也不能让他死得这么痛快，这样教我们怎么报仇啊。&rdo;

&ldo;我没想过要报仇，只希望他给个交代，讲清楚为甚么杀我爸。像现在不明不白的，我实在难以释怀。&rdo;

&ldo;没错，我们才在讲，怎么是阿青的爸爸遇害，世上明明有一堆死不足惜的老头子。&rdo;

黑泽十分气愤，似乎是真心替他感到不甘。悠人深深觉得有朋友真好。

&ldo;青柳，难为你了。&rdo;纟川走近。

&ldo;老师……今天谢谢您抽空前来。&rdo;悠人朝中学时代的恩师行一礼。

&ldo;是杉野通知我的。我相当震惊，实在太遗憾了。不过，不能意志消沉喔，你有我们当靠山，需要帮忙尽管开口，我们会尽力的。&rdo;

纟川这番强硬的发言，听在悠人耳里并非场面话。早在游泳社时期，这位顾问就是社员最可靠的奥援。

&ldo;谢谢老师。&rdo;悠人再度道谢。

除了就读同一所高中的杉野，悠人与中学游泳社的伙伴许久未见。同梯的社员共十人，今天几乎全员到齐。悠人很想和大伙叙叙旧，但今晚显然不适合。于是，他送一行人到玄关。

社员离去后，纟川对悠人说：&ldo;方便聊聊吗？&rdo;悠人答应了，内心却莫名不安。

两人走到大厅角落的长椅旁，并肩坐下。

&ldo;最近和你父亲处得如何？有没有好好交谈？&rdo;

&ldo;交谈啊……&rdo;

&ldo;嗯，你以前不是常说很少见到父亲？&rdo;

&ldo;我爸当时在国立的工厂上班，一忙就没办法回家……&rdo;

&ldo;所以，我才问你最近的情况呀。你们会聊天吗？&rdo;

悠人顿时陷入沉默，因为实在很难回答。此外，他也纳闷纟川怎么突然问起这种事。

&ldo;前几天，你父亲打电话到学校找我，说想谈关于你的事。&rdo;

&ldo;啊，对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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