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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第1页）

汪洋：&ldo;老钱，那你怎么办？&rdo;

钱之江把弄着佛珠，闭上双目：&ldo;顺其自然，随遇而安。生从何来，死往何去，无常迅速绝不相待，好生恶死乃人之常情。我就算是去陪陪他吧，谁让我把人家扯进来的呢！&rdo;

特务在对闫京生的尸体进行全面&ldo;清洁&rdo;，从里到外，从头到脚。其实，&ldo;清洁&rdo;是假，搜查是真。

黄一彪：&ldo;一定要仔细看清楚，头发、鼻孔、耳朵、嘴巴，包括肛门，防止他借自己的尸体将情报传递出去。共匪都是狡猾的，我们拦截了情报，并把嫌疑犯关在这里，日夜有人监视，寸步难行，谁还可能把情报送出去呢？谁都不可能。但闫京生现在可能了，他不死，身上一根头发也出不去，但死了，全身就都出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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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第二十七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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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务于是撬开了闫京生的嘴巴……

唐一娜&ldo;呜呜&rdo;地哭了：&ldo;我是个一提死就想哭的人，钱总，我不要你死，你也不能死……&rdo;

汪洋的眼圈也红了：&ldo;钱老弟，都是我的错，我害了你呀！&rdo;

钱之江始终闭着眼睛，慢慢说道：&ldo;事已至此，我谁都不怨，也怨不着谁。眼、耳、鼻、舌、身、意所求，都是昙花一现。好比看一场电影，听一次音乐会，场散，曲终，总有结束的时候，良辰美景虽好，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有生必有灭，有合就有离，一切皆如梦幻泡影。&rdo;

唐一娜和汪洋安静了下来，愣愣地看着钱之江。

此时的钱之江，已如入无人之境。他手中转动的佛珠……

代主任还在帮刘司令做分析：&ldo;所以，老刘，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哪种可能性都有，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而要拭目以待。&rdo;

刘司令纳闷地：&ldo;既然你想到这些，刚才怎么还建议说他是给共匪打死的？&rdo;

代主任：&ldo;就这样说，把风声放出去，这对我们正本清源大有好处。&rdo;

刘司令似乎没有太懂他的意思，若有所思。

黄一彪进来，对代主任使了个眼色后，报告说：&ldo;尸体都弄好了。&rdo;

代主任对刘司令：&ldo;恐怕你得赶回去一趟，一个副参谋长在执行公务时被共匪分子杀害了，以身殉职，作为司令，你理当上门慰问，否则会叫家人寒心，外人也会说闲话的。&rdo;

刘司令：&ldo;那这边就拜托你了。&rdo;

一直侯在楼下的陈司机已经发动了车子，在等刘司令下来。七号楼静悄悄的，象没人一样，是个活的坟墓。

代主任把闫京生的血书递给黄一彪，郑重地说：&ldo;拿过去，叫他们每个人都看到。告诉他们，闫京生以死向党国表示了忠心，这样更加坚定了我们揪出共匪的决心和信心。&rdo;

黄一彪：&ldo;这样……钱之江不就成众矢之的了？&rdo;

代主任：&ldo;是，他会感到紧张。如果他是共匪，他紧张对我们好啊，早一些原形毕露；如果不是，那么真正的共匪以为我们又怀疑错了，就会放松警惕，麻痹大意，对我们也好啊。反正我们两头都不吃亏。&rdo;

黄一彪深信地点点头。

代主任边说边递给一张纸：&ldo;告诉童副官，按这个顺序，找每一个人单独谈话，个个击破。我要叫他们几个互相狗咬狗，咬出血，咬出屎，咬出真正的共匪来！&rdo;他走到窗前，用望远镜看了看，问，&ldo;会议室的窃听效果怎么样？&rdo;

黄一彪：&ldo;不错。&rdo;

代主任：&ldo;好，告诉童副官，谈话就安排在会议室，视线好，我们看得也清楚。去吧，马上回来，不要打草惊蛇。&rdo;

黄一彪走，又回头：&ldo;代主任不愧是前辈，在你手下，我收益匪浅。&rdo;

代主任得意地：&ldo;你当然不能小看我，我是天生的特务，国家的秘密鹰犬。&rdo;

在会议室内，人人都在传看血书，然后把目光转到钱之江的脸上。钱之江等着看血书，他不慌不忙的，似乎并不在意上面的内容是否牵扯到自己。终于，唐一娜把血书递给了他。

钱之江接过来，一字一字读着，甚至有些字读出声来。

此刻的监视室有了新的布置，窃听的设备移到了窗前。

代主任和黄一彪双双坐在窗前，戴着耳机，举着望远镜，摆开了大干一场的架势。

几名本来在此工作的特务成了旁观者和服务生，给两位又泡茶、又备烟缸什么的。

闫妻跌跌撞撞地朝钱家奔来。罗雪正准备去上班，闫妻闯过来，哭丧着脸，问：&ldo;你们老钱回来了吗？&rdo;

罗雪：&ldo;没有，怎么了？&rdo;

闫妻哭着说：&ldo;我们家老闫出事了……&rdo;

罗雪问：&ldo;出什么事了？&rdo;

闫妻：&ldo;死了……&rdo;

罗雪大为震惊：&ldo;不可能，昨天晚上不还好好的……&rdo;

闫妻泣不成声地：&ldo;……我刚接到电话，说死了，是给共匪打死的……&rdo;

闫妻哭哭啼啼地准备走。

罗雪：&ldo;你去哪里？&rdo;

闫妻：&ldo;我去看看其他人家有没有事……遭天杀的共匪……啊哟，我可怎么办啊……我儿子怎么办啊……呜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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