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峰:&ldo;一点尾款,斌嫂邮来的,放着吧,我明天去取。&rdo;
翌日展行上班,林景峰去领了钱,回家后躬身坐在床边,认真地想了很久。
他把一封信放在吃饭的小矮桌上,打开衣柜,里面是洗得很干净,被展行用塑料袋包好的盗墓装。
林景峰取出他的外套与军裤,扯开塑料袋。
抖开外套,林景峰的手被粘住了。
外套内层翻面贴着一张粘鼠胶。
林景峰:&ldo;……&rdo;
外套的胸袋上有张纸条,画着鬼脸:不要妄想离家出走。
林景峰哭笑不得,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清理干净,开始翻找贴身衣物,配军靴穿的厚御寒袜与棉袜全被展行剪掉袜头。
林景峰真彻底服气了,他又随手翻了翻,看到箱底有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条薄纱的黑色男性丁字内裤,旁边有个小纸条:生日礼物。
应该是从身份证上看到生日的,林景峰心想,他拆开盒子,把丁字裤收进包里,取了支笔在纸条旁边写:收到了,谢谢,我爱你,小贱。
他把纸条放在信旁边,用咖啡杯压着。
军靴的鞋底洗得干干净净,放在衣柜底层,林景峰只得找运动袜穿上,伸进去时心里暗道不妙,果然脚也被粘住了。
林景峰:&ldo;……&rdo;
他足足花了两小时才把全部麻烦清除掉,背上登山包,在腰包里塞满钱,临走时又看了房间一眼,眼神中充满落寞。
他把钥匙留在桌上,关门前想了想,还是打开登山包仔细检查,果然‐‐
包里探险用具都被取走了,剩满满一大袋核桃……
林景峰快哭了,翻箱倒柜地把东西找出来,又重新收拾好,已经是下午五点。
闹钟响,快下班了,该去接媳妇回家了,林景峰忽然放下背包,一瞬间生起哪里也不去的念头。
沉默了一会,五点十分,他最后作了决定,还是背上登山包,离开这间小小的地下室,乘上地铁,前往火车站。
展行在故宫等到天黑,没有人来接,导游们都下班了,剩下他戴着个导游狗牌,拿着扩音器,蹲在门口无聊地发呆。
&ldo;林景峰先生!&rdo;展行拿着扩音器朝广场前喊:&ldo;你失散的宝宝在故宫博物院门口等你,请速来认领!&rdo;
广场上人渐渐少了下去,门卫开始在博物院中清场,广场前有仪仗队在排练,直到仪仗队都走了,展行才默默起身,打林景峰的电话,关机。
地铁人来人往,展行自己回了家,对着空空的小地下室,饭也没吃,躺在床上,发了一晚上呆。
十二点,林景峰没有回来。
桌上的信,展行一直没有拆。
一晚上过去,直至天亮时分,晨光从天窗里斜斜投下,展行翻了个身,手机闹钟响,被他关了。
展行打了个电话向博物院请假,固执地不吃不喝躺在床上,在他们小小的家里又等了一天,天窗里的阳光从墙上移到地上,又移到桌上,黄昏时静静地照着那封信,他饿得头昏眼花,终于确认,林景峰不会回来了。
敲门声响起。
&ldo;小贱!你在家吗?&rdo;
第64章
&ldo;不在……&rdo;展行虚弱地说。
开门的声音,霍虎说:&ldo;这万能钥匙能开超市的门么?&rdo;
唐悠道:&ldo;你就知道吃,别出去乱说!&rdo;
&ldo;小贱?&rdo;唐悠打开门,狭小的房间里漆黑一片,春天潮湿,有股水气,地下室带着难言的压抑,东西扔得乱七八糟,时钟嘀嗒响,展行的衬衣搭在床边,有股脏衣服的汗臭味。
&ldo;怎么这么乱也不收拾一下?&rdo;唐悠四处看了看,在找墙上开关,霍虎眼睛微微发亮,随手把灯打开了。
展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唐悠:&ldo;虎哥来看你了……小贱?你怎么了!小贱你不要有事啊!&rdo;
唐悠终于找到机会了,实在是千载难逢!
是时只见唐悠一个饿虎扑食,冲上床掐着展行脖子一阵猛摇,担心地咆哮:&ldo;小贱!你撑住啊!不要死啊‐‐!&rdo;
展行炸毛挥起枕头,狠狠给了唐悠一下,吼道:&ldo;我在睡觉!摇你妹呢!&rdo;
半小时后,kfc里。
展行像个饿鬼,接过霍虎递来的汉堡猛吃,并一脸漠然地朝汉堡夹层里挤番茄酱。
唐悠看完了那封信,同情地说:&ldo;他说……&rdo;
&ldo;别告诉我。&rdo;展行盯着咖啡。
霍虎摸了摸展行的头。
展行眼泪落下来,滴在咖啡里,他随手加了点糖搅了搅,没放奶精就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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