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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医院喧嚣的私人咖啡厅,静谧得能听见银匙轻碰杯壁的脆响。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咖啡豆的醇香,却压不住那一桌弥漫的无形沉重。
穿着剪裁精良的昂贵西装,戴着斯文的金丝眼镜,男人自称是代理人。
一张薄薄的却仿佛重逾千斤的支票,缓缓被推过光滑的桌面,塞进了老人那双枯槁、颤抖得几乎握不住任何东西的手里。
没有赤裸的威胁,只有一种包裹在文明外衣下的、居高临下的“仁慈”与“解决方案”。
“老人家…是林解语同学的…奶奶,对吗?”
男人的声音平稳,带着职业化的疏离。
他慢条斯理地推了一下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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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的,坚持下去,没有任何用处。”他的语调甚至称得上温和,却字字冰冷:
“警察帮不了你们,法律…有时候也显得很遥远。没人能真正帮得了你们…具体的利弊得失,早在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已经和您分析得很清楚了。”
他的指尖在那张支票上轻轻点了点:“这笔钱,给孩子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护工,悉心调理。剩下的,足够你们离开这里,在一个全新的城市,安稳地度过下半辈子。忘掉这里的一切,好好开始新生活,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不是吗?”
男人的声音始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无辜,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仿佛施舍般的居高临下:
“有些话,说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尤其是…对还躺在病床上,未来人生路还很长的孩子,对吧?”
他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具穿透力:“池少爷很快就会出国深造,这件事,就让它悄无声息地、永远地过去吧。对所有人都好。”
话音落下,男人不再多言,优雅地起身,整理了一下毫无褶皱的西装下摆,转身离去,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咖啡厅的轻柔音乐依旧,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桌面。
老人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死死攥着那张纸,浑浊的眼泪终于冲破堤坝,汹涌而出,无声地砸在昂贵的实木桌面上。
那张支票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掌心,更是烫在她的灵魂上,烫在这个本就支离破碎,摇摇欲坠的家庭的脊梁上。
它买走了,她讨还公道的权利,堵住了她和孩子唯一的生路,也彻底压垮了刚刚苏醒的试图呼喊正义的最后一缕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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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林奶奶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红肿着,不敢与病床上的孙女对视。
林解语安静地看着奶奶走近,她的眼神冷静得可怕,那是一种被巨大痛苦和绝望冲刷过后,异常平静的死寂。
不能说。
这个念头像钢铁般铸在她的脑海里。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被践踏了尊严,折断了手臂,甚至…失去了更多难以言说的东西,但为了以后,为了这个早已风雨飘摇的家,她什么都不能说。
说了,又能换来什么?除了那份虚无缥缈、或许永远无法真正降临的“正义”,她什么都得不到。
而那份正义,真的那么重要吗?就算得到了,又如何呢?死去的人无法复活,而活着的人…还得想办法活下去。
所以,不如就用这份沉重的“真相”,去换一个看似可能存在的“未来”。
哪怕这个未来,是用脊梁和尊严换来的。
她不能再给这个已经被现实压弯了腰、碾碎了最后一点骨气的家庭,带来池家那种庞然大物更加无法想象的、毁灭性的报复了。
她不能说。
病房门再次被敲响。两位专案组的警察走了进来。
林森缓缓抬眼再次对上林解语那双死水般沉寂、甚至带着一丝回避的眼睛,沉默片刻后又慢慢看向以及旁边老人那彻底崩溃、只会默默流泪的模样,转头和旁边的女警官对视一眼两人瞬间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熟悉的无奈、压抑的愤怒和深深的挫败感。
这场询问一如往昔,也无法进行下去了。
所有的线索和突破口,早已经被一张无形的、名为“金钱”和“权势”的巨手,彻底堵死。
“好好休息。”女警官率先起身,喉咙有些发干,只能干巴巴地留下这句苍白无力的话。
她和脸色铁青的林森对视一眼,沉默地退出了病房,沉重的关门声像是为这次调查画上了一个休止符。
几乎就在警察离开的同时,学校以“人道主义”名义雇佣来的护工阿姨端着药盘走了进来。
穿着洁净的白色护工服,面容慈祥,声音温和得像春天的暖风:“林同学,该吃药了。”
她熟练地帮林解语喂药、细心擦拭嘴角,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而专业,无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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