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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沈怀玉也坐到他床沿上，看见陆怀渊垂在床下的两条腿，还有光着的脚：&ldo;把脚放上去。&rdo;

陆怀渊欣然答应，盘着腿坐在床边，披着被子，开始吃他那碗面。

沈怀玉就在他旁边默默坐着，陆怀渊居然也没觉得有人看着他吃东西不自在。大概是真饿了，那碗面不一会儿就被他吃光了，连带着面汤都喝了。

&ldo;你早点休息。&rdo;沈怀玉看他吃完了，打算去把他那个碗带走，顺便回去了。

&ldo;师兄，&rdo;陆怀渊轻声说，&ldo;你不是有事情要跟我说吗?&rdo;

第64章夜谈

沈怀玉一僵：&ldo;什么事?&rdo;

陆怀渊叹气：&ldo;你找我，问我什么事?&rdo;

沈怀玉没办法，把碗放回去：&ldo;哦……我是想跟你说，练剑不要急于求成。&rdo;

陆怀渊笑了：&ldo;你还是看我练剑了吧?&rdo;

沈怀玉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再做什么掩饰也毫无意义，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承认：&ldo;……是，我看见了，你练的那一套不是心行吗?&rdo;

剑法这东西，重点原本就不在招式。清云剑法一整套他们都熟烂于心，然而架子到底是架子，中间还有很多没有领悟的东西。沈怀玉自认还算刻苦，这种东西不可能看错。

陆怀渊闲得很，慢慢悠悠地说：&ldo;是啊。&rdo;

沈怀玉道：&ldo;你还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承认了!你听雨练到什么情况了，你就去比划心行?&rdo;

陆怀渊仰着脖子看向沈怀玉：&ldo;我没把听雨落下，听雨我也练着呢。&rdo;

沈怀玉道：&ldo;……你当练剑是光手上练熟就行了吗?你也练了这么多年了，怎么‐‐&rdo;

&ldo;师兄，&rdo;陆怀渊打断道，&ldo;练功要刻苦，这不是你说的吗?&rdo;

&ldo;你为什么突然练心行?&rdo;沈怀玉突然问。

&ldo;我，&rdo;陆怀渊斟酌了一下词句，&ldo;我看见了。&rdo;

&ldo;看见什么?&rdo;沈怀玉问。

&ldo;师父的心行。&rdo;陆怀渊平静地说。

沈怀玉一愣，沈林的心行?

陆怀渊当时只是简单的跟他提了一下沈林杀掉了贺仪，却没说当时具体的情况。

&ldo;我那时候本来躲在房顶上，&rdo;陆怀渊说，&ldo;我还以为没人发现我在上面的，结果师父突然叫我下去。&rdo;

沈怀玉呼吸都放缓了。

&ldo;他叫我，好好看看，心行是什么样的。&rdo;陆怀渊一句一顿地说。

沈怀玉没有说话，周遭的空气几近凝固。

&ldo;所以，&rdo;沈怀玉艰难地开口，&ldo;你觉得这是师父……&rdo;

最后的嘱托。

这几个字沈怀玉怎么也讲不出口。

&ldo;没有，&rdo;陆怀渊急忙说，&ldo;我不是这个意思。&rdo;

他知道沈林在沈怀玉哪里有多重的分量，对于沈怀玉来说，那就是将他拉出深渊的人。不到绝境，沈怀玉绝不会轻易放弃沈林。别说沈林现在还躺在床上气息尚存，就算沈林死了，陆怀渊都相信自己师兄会拼尽一切抓住沈林逝去的魂魄。

他当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弃沈林，但凡是总要做最坏的打算……准备得越早越好。

&ldo;不过我们总有一天要担起来的，这些东西。&rdo;陆怀渊补了一句。

沈怀玉叹了口气，隔着被子按在他肩膀上：&ldo;我知道。&rdo;

陆怀渊一愣：&ldo;师兄……&rdo;

&ldo;给我一些时间，&rdo;沈怀玉说，&ldo;……但是我还是要想办法让师父醒过来。&rdo;

沈林对他来说亦师亦父，有些东西不是轻易能割舍的。

沈怀玉的手落在陆怀渊的肩上，陆怀渊被这突如其来的接触吓了一跳，下意识松开盘着的两条腿想要往前。沈怀玉手上的力道不大，一下被他抬起来了一截，陆怀渊身上的被子滑落下来，露出了他身上白色的中衣和微微敞开的衣襟里的部分胸膛。

晚风呼啸着从窗外吹过，连着窗纸上的投影都跟着摇曳。相比起来，屋里却是宁静而安全，像是一处隐秘的居处。

沈怀玉被他突然往前凑吓了一跳，手下意识地缩回来了一截。不过有桌子挡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并没有特别近。陆怀渊往前支了一下身子就又缩回去了。

&ldo;哎呦，确实有点冷。&rdo;他笑着把滑落下去的棉被又拉回到身上，没有再坐着，而是直接躺倒下去，整个人被被子裹成个球。

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被他这么一弄搅得粉碎，他就那么躺着，眼睛却是笑吟吟地望着沈怀玉那边。沈怀玉无奈：&ldo;你还能不能有点正形了?&rdo;

&ldo;这里就我们两个人，&rdo;陆怀渊说，&ldo;躺一下怎么了。&rdo;

&ldo;你……&rdo;

&ldo;师兄，你干出来的不合&lso;清云宗宗主弟子&rso;这个名头的事情还比我少吗?&rdo;陆怀渊看着他，&ldo;是谁偷偷摸摸削了师侄的头发……&rdo;

&ldo;不是我，&rdo;沈怀玉眉梢一动，&ldo;……明明是丁贤。&rdo;

&ldo;哎哟，&rdo;陆怀渊说，&ldo;丁贤真可怜啊，他可不是自己去的，谁支使的啊?&rdo;

&ldo;你啊，&rdo;沈怀玉觉得又好气又好笑，&ldo;你还好意思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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