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还能看见她,就算这一天阴雨绵绵,他的心也会晴朗明媚。
*
后来,李乔治觉得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
唐若仪竟然亲口问他是否愿意结婚,和她在一起。
尽管她剩下的生命有限,他还是欢欢喜喜地应了下来。
他手忙脚乱了起来,翻出了一张贺卡,用上面装饰用的勿忘我干花做成了小小的戒指,然后向她求了婚。
她喜欢玫瑰,似乎也很喜欢勿忘我。
这种花很美,而且名字很好听。
勿忘我。
勿忘我。
他希望唐若仪就算终有一日要去天国,也不要忘了他。
而唐若仪也同样希望终有一日她会离开,仍然还有人记得她。
*
在他们的婚礼结束当晚,李乔治喝了很多很多。
自从成为一名医生后他再也没有碰过酒,所以这一夜他彻底地醉了。
作为新郎官,新婚之夜什么也没有发生,这真是令人遗憾。
不过李乔治不后悔。
因为当他美美地睡了一觉后醒来时,就发现唐若仪就躺在自己的怀中。
她双眼紧闭,睡得很安详。
那是她最无防备的时刻,沐浴在暖色晨光中恬然的美丽模样让人心生感动,就像是童话中的睡美人。
她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炙热的目光,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然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乔治,早。”
“若仪,早。”
这是他们婚后的第一句对话。
随即,唐若仪缓缓做起身来,有些慌张羞怯地说:“不对,我应该叫你老公了,我们那边,结了婚都叫老公呢。”
“噢,那,老婆早。”
“老公早。”唐若仪也改口。
两个人相视一笑,她娇柔可人的身子重新投入他宽阔的怀中。
*
结婚前后的日子里,李乔治放下了所有的工作,做得最多的时间便是陪唐若仪。
哪怕只是当车夫,载着她出去走走,他都会很满足。
更让他满足的是,她的身体明明不好,可能应付那种事会很吃力,她仍然积极地表示要履行一个做妻子的义务,把自己献给他。
结婚后的第二个夜晚,他终于得到了她。
生怕她的身体会受不了,所以他尽力温柔取悦她,让她尽可能地接纳自己。
那个夜晚,他并不尽兴,可心中得到的满足感却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李乔治终于明白,爱情的事永远都不能将就,唯有得到自己最心心念念割舍不下的,才能获得圆满。
他干涸多年的心,因为她的温柔被彻底滋润。
只是,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
唐若仪离开的那天,看起来特别的有精神。
她特地早起,送别了唐毅和唐念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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