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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翟领导：&ldo;但是这事情毕竟闹得比较大，学生们肯定会有所听闻，说不定也会议论。在这方面，学校是没有办法强制控制的，毕竟&lso;思想自由&rso;，是我们一贯以来的坚持。&rdo;

许爸爸：&ldo;我明白的，学校能做到这一步，我已经非常感激了。&rdo;他稍稍一顿，又说，&ldo;还有一点……我也想和领导商量一下。&rdo;

翟领导：&ldo;请说。&rdo;

许爸爸斟酌着说：&ldo;就像您刚才说的，学生的言论毕竟无法控制，我实在担心我儿子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伤害，毕竟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恰好我知道他在第一年的时候考过了好些去国外读书需要过的考试，所以我希望……我可能会试试，让他出国留学。&rdo;他又赶紧解释，&ldo;这不是说我对学校有任何意见。学校已经替我儿子做到了能做到的一切，我只是‐‐&rdo;

翟领导说：&ldo;我明白，我明白，父母都是这样的，只要有可能，是绝不希望看见子女受到任何伤害，这种感情是世上最无私的感情了。许嘉年是个很好的学生……你先不要着急，这件事我会和校长反应一下，大概过几天和你联络，好吗？&rdo;

许爸爸长吁一口气：&ldo;没有任何问题，我等您的电话！&rdo;

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

寝室中的其他人做作业的做作业，去洗澡的去洗澡，还有一个作息最好睡得最早，已经爬上床铺放下帘子了。

许嘉年按住震动的手机，朝上边看了一眼，陌生电话，但来自老家。

他心头一动，向走廊外走去，同时接起了电话，还没出声，就听盛薰书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叫了声&ldo;许嘉年&rdo;！

许嘉年：&ldo;你在哪里？&rdo;

盛薰书：&ldo;你那边有没有出什么事？&rdo;

两个人同时说话，又同时静默。

许嘉年：&ldo;你在家里？&rdo;

盛薰书：&ldo;你那边……真的出事了？&rdo;

通话之中，沉默突然肆无忌惮地蔓延。

许嘉年捏着手机。

一天之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晚上时候，他几次拿起电话想要打给盛薰书，又几次放下。等待的时间里，他说不清自己的感情，只有几个问题，反复在心中出现：

盛薰书知道他爸爸做的事情吗？

盛薰书有预感他爸爸做的事情吗？

在他爸爸来到我学校的时候，盛薰书正在做什么？也在上课吗？

现在许嘉年知道了。

至少在这个时候，盛薰书已经知道发生事情了。

种种情绪在他心头翻涌，复杂的心绪之下，他做了平常绝对不会做的事情，他回避了这个话题，再问：&ldo;你怎么突然回家了？&rdo;

盛薰书干涩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ldo;我妈说我爸急病要动手术，我跟她回来了，但是一路上，我越来越觉得她的态度奇怪，所以在离站的时候跑出来，先给你打个电话……&rdo;

许嘉年问：&ldo;为什么不用手机打？&rdo;

盛薰书：&ldo;手机在我妈妈那边。&rdo;

许嘉年：&ldo;身份证也在吗？&rdo;

盛薰书：&ldo;是，买票的时候她也拿走了。&rdo;他又说，&ldo;许嘉年，我去见你吧，我钱包里还有一点钱，可以买票回北京。&rdo;

许嘉年又紧了紧手机：&ldo;不……&rdo;

好像电话猛地被掐断了，足足一分钟听不见任何声音。

接着，盛薰书声音响起来，尤其小心翼翼：&ldo;许嘉年？&rdo;

许嘉年定定神，把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补完：&ldo;你身份证不在手边，买票回来麻烦，我去找你吧。你找个地方住，我明天就到，我们到时候再聊。再见……错错。&rdo;

熟悉的称呼在这一刻额外亲昵，不止在瞬间安慰了盛薰书，也让许嘉年找到了一点温暖。

接着，他听见盛薰书低声说：&ldo;许嘉年……我想你。&rdo;

那一点温暖又骤然被加了些许火苗，从一颗黄豆大变成了两颗黄豆大。

许嘉年&ldo;嗯&rdo;了一声，挂掉电话。

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的那一刻，他用手指摩挲一下屏幕，注视着还没有黯淡下去的光芒……忽然，他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立刻转头，就看见正走在楼梯拐角处的身影迈出了最后一步，整个身体全部暴露在光线之中。

橘黄的光将黑暗驱除，许爸爸几步走完最后一层楼梯，来到许嘉年身旁：&ldo;在和谁打电话？&rdo;

许嘉年有点踟蹰。

许爸爸：&ldo;和盛薰书？&rdo;

许嘉年：&ldo;……嗯。&rdo;他不由说，&ldo;这件事错错肯定不知道。&rdo;

许爸爸笑道：&ldo;不用向我解释，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事情是谁做的，我们就针对谁，我们不让别人伤害我们，也不随便伤害别人。&rdo;

他对着儿子这样说，他也知道道理是这样子。

但他心头依然耿耿。

哪怕明白这件事和盛薰书关系不大，但他始终无法将盛薰书从这件事中完全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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