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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所谓天上掉下来的大石头，指的就是那块塔吊配重了。之前罗飞正是根据这段描述，最终找到了那具被砸成肉饼的尸体。

&ldo;关于这段记忆，你确定没有问题吗?&rdo;罗飞看着女孩，很认真地问道。

&ldo;没问题啊。&rdo;

&ldo;你亲眼看到石头砸在了那个男人身上?&rdo;

&ldo;是的。&rdo;

&ldo;晚上能看得清楚吗?&rdo;

&ldo;有月光的。而且那个地方很空旷，能看清。&rdo;胡盼盼接连应答，基本上没什么迟疑。

&ldo;好的。就这样吧，谢谢你。&rdo;罗飞没有再多的问题了，他站起身来在女孩肩头轻轻一拍，&ldo;你好好休息吧。&rdo;

胡盼盼&ldo;嗯&rdo;了一声，又低下头开始把玩自己的长发。

罗飞出了病房，看到萧席枫和黄萍正在门口等待。见罗飞出来了，黄萍简单打了个招呼，继续回屋去陪伴女儿。

罗飞目送着黄萍离去，然后问萧席枫：&ldo;她们母女俩相见的时候，你在场吗?&rdo;

&ldo;在啊。&rdo;昨晚萧席枫和陈嘉鑫把胡盼盼送到医院救治，并且在第一时间就通知了黄萍。黄萍很快就赶到医院，等胡盼盼体征和情绪都趋于稳定之后，院方便安排母女俩见了面。

罗飞接着说道：&ldo;你跟我讲讲她们见面时的情形吧。&rdo;

&ldo;倒也没什么特别的。&rdo;萧席枫回忆道，&ldo;胡盼盼先喊了声&lso;妈&rso;，接着当妈的说了声&lso;孩子，你受苦了。&rso;然后两个人就抱着哭了一会儿。&rdo;

&ldo;胡盼盼没有问父亲的事?&rdo;

萧席枫一怔，说：&ldo;没有。&rdo;

&ldo;当妈的也没提?&rdo;

&ldo;没有。&rdo;萧席枫见罗飞的表情比较严肃，反问，&ldo;怎么了?&rdo;

罗飞告知道：&ldo;胡盼盼的父亲叫作胡大勇，几天前刚刚死于一场凶杀案。&rdo;

&ldo;哦。&rdo;萧席枫分析道，&ldo;也许当妈的怕女儿伤心吧，所以没提。&rdo;

罗飞摇了摇头，他眼前又浮现出黄萍在病床前的那个微笑。凝思片刻后，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说了句：&ldo;对了，你帮我看个东西。&rdo;

&ldo;什么啊?&rdo;萧席枫探头看了一眼，包里貌似装着一沓文件。

不过罗飞首先掏出来的却是一双白纱手套：&ldo;这是凶案物证，你得把手套戴上。&rdo;

萧席枫依言戴好手套，罗飞指指包里的文件：&ldo;看吧。&rdo;

萧席枫把文件掏出来，大概有三四页的样子，粗粗一扫，却见抬头一行大字：&ldo;精神状态测试问卷&rdo;，下方一行字略小：&ldo;被测试人：胡大勇&rdo;。再往下则是一系列的选择题，已经用对勾标注了被选出的答案。

罗飞说道：&ldo;这份文件是在胡大勇遇害现场提取到的。你对这东西应该比较了解吧。&rdo;

&ldo;这是给精神病人做的问卷啊。&rdo;萧席枫反问道，&ldo;这个胡大勇的精神状态有问题?&rdo;

&ldo;他是精神病院里挂了号的。不过这问卷有点意思‐‐&rdo;罗飞提醒萧席枫，&ldo;你翻到最后一页看看。&rdo;

萧席枫把问卷翻到最后一页，却见最下方的结论栏里写了一行小字：&ldo;结论：问卷答案同向偏差显著，被测试者逻辑能力正常。&rdo;萧席枫立刻饶有趣味地&ldo;哦&rdo;了一声，道：&ldo;他这是在装病呢?&rdo;

罗飞眯起眼睛：&ldo;你知道这里面的名堂?&rdo;

萧席枫又把文件翻到前页，这次他把问卷上的题目和答案大致过了一遍，完事之后他心中更加有数，便以确切的口吻说道：&ldo;这是一套思维逻辑测试题。题目很简单，只要你有正常人的思维能力，应该都能选出正确的答案。不过这个胡大勇答得就有意思了，他所有的选择都是错的。这就有装疯卖傻的嫌疑了。&rdo;

罗飞追问：&ldo;怎么讲?&rdo;

萧席枫解释道：&ldo;如果真是精神病人，他的思维是散乱的，没有任何规律性。那么这种四选一的测试题，他做对的比例应该也是四分之一，就跟瞎蒙一样呗。而这套卷子没有一道题做对，反而说明被测试人是有逻辑思维能力的，但他却一直故意在选择错误的答案。&rdo;

&ldo;装疯卖傻。&rdo;罗飞看着萧席枫，&ldo;有意思吧。&rdo;

萧席枫感觉到对方话里有话，便合了文件，反问：&ldo;有什么意思?你这是跟我打哑谜呢?&rdo;

罗飞却蓦然间跳了话题，他问道：&ldo;胡盼盼是个双眼皮，你注意到了吗?&rdo;

&ldo;注意到了啊。&rdo;萧席枫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事。

罗飞又问：&ldo;你觉得她的双眼皮是不是做手术割出来的?&rdo;

萧席枫想了想，摇头道：&ldo;不像。&rdo;

罗飞点点头，若有所思般说道：&ldo;我也觉得不像……&rdo;

02

九月十九日，上午十点零七分。工人新村五号楼102室。

屋门紧闭，窗帘也全都拉上。虽然是白天，却营造出一种暮色般的昏暗感觉。只有这样的氛围才能隔断外界的一切干扰，让屋中人完全沉浸在这个封闭的小世界之中。

这里曾经是陆风平的住所，但那个人永远也不会回来了。罗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独自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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