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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第1页）

裴鸣正与杜书彦煽情地安慰彼此，纪凛走过去时，隐隐听到诸如&ldo;上半年的毛坯钻石销售额才八千万&rdo;、&ldo;我们也没好到哪儿去，上季度新闻客户端的总营收才五千万&rdo;之类的话。

严重污染了月薪以千为单位人士的耳朵。

&ldo;裴哥，书彦哥，你们还不回去吗?&rdo;虞度秋上前问。

二人见是他，脸色都微妙地变了变。

杜书彦随和道：&ldo;是准备回去了，度秋，什么时候我们三个人再聚聚，今天人太多，都没时间跟你唠两句。&rdo;

纪凛想起刚才席间杜书彦到处敬酒的谄媚样子，心道你不是挺喜欢人多的场合吗，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ldo;好啊，我正觉得没喝尽兴呢。&rdo;滴酒未沾的虞度秋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ldo;我前阵子刚发现了一家不错的酒吧，就在昌和。&rdo;

&ldo;是吗，哪家?&rdo;

&ldo;怡情，松川路上的。&rdo;

裴鸣和杜书彦同时怔住。

裴卓忍不住开口：&ldo;那不是穆浩出事的地方吗?你去那儿喝酒?不觉得晦气?&rdo;

&ldo;老同学之间有什么晦气的。&rdo;虞度秋看向裴鸣，&ldo;裴哥，你去过吗?&rdo;

裴卓鄙夷：&ldo;我哥怎么会去那种不上档次‐‐&rdo;

&ldo;去过一回。&rdo;裴鸣竟坦坦荡荡地承认了，脸上随性的微笑无懈可击，&ldo;确实不上档次，后来就没再去过。如果你想喝酒，我有更好的推荐。&rdo;

纪凛心中暗道奇怪。本以为裴鸣会矢口否认，没想到他毫不避讳，倒让他们俩措手不及。而且裴鸣还趁机暗踩了一脚虞度秋的品味。

裴卓反应过来，不客气地明嘲：&ldo;是啊，昌和的好酒吧多了去了。度秋，你觉得那地方不错?真让人意外，我以为你会喜欢更有格调的酒吧呢。&rdo;

虞度秋没恼，笑笑说：&ldo;我雅俗共赏。对了，裴哥你是怎么找到那儿的?&rdo;

裴鸣随口道：&ldo;有人约我罢了，后来却放了我鸽子，害我只能独自小酌。&rdo;

去尼玛的，纪凛心中骂道，带了两名女侍走，还&ldo;独自&rdo;呢。

&ldo;小酌怡情，不失为一种雅趣。&rdo;裴鸣显然不打算完全坦诚相待，虞度秋便没再追问下去，转而问，&ldo;你们刚才在聊什么?我好像听到，你们家的销售额又跌了?&rdo;

&ldo;……&rdo;一谈到赚钱方面，裴卓的气焰顿时偃旗息鼓了。

毕竟，今天晚宴所有来宾的身价加起来，恐怕也抵不上虞度秋一个人。

裴鸣倒不怎么在意，大方道：&ldo;确实跌了不少，下半年总营收估计还要跌，前阵子美国那笔大订单没拿下，损失不小，行情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所以我这不是另谋出路了吗?度秋，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就指望着靠你的项目致富了。&rdo;

杜书彦一听，插嘴道：&ldo;裴总都哭穷，那我可怎么办啊，我家的市值还不如你呢，欠银行的贷款也没还清，现在是勒紧裤带过日子了。&rdo;

纪凛简直听不下去了，比起这种虚伪造作的卖惨，他宁可听虞度秋趾高气昂的炫富，起码真实。

&ldo;书彦哥，你只要脚踏实地好好发展公司，早晚能把属于你的市场份额抢回来。&rdo;虞度秋似乎刻意念重了&ldo;脚踏实地&rdo;四个字，不知是对杜书彦的提醒还是警告。

杜书彦也不知听进去了没，起码表面上挺配合地颔首：&ldo;承你吉言了，度秋。你也要当心，保护好自己。纪警官，现在外边传得人心惶惶的，还有人说度秋是凶手，您得尽快抓到真正的凶手还他一个清白啊，辛苦了。&rdo;

纪凛：&ldo;这是肯定的，我们已经有了新的线索，相信真相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rdo;

杜书彦好奇地问：什么线索?&rdo;

&ldo;这就不便告知了，总之，幸运的话，今晚就能取得重大突破。&rdo;

裴鸣露出微笑：&ldo;是吗，那就提前恭喜了。&rdo;

纪凛仔细观察着他脸上每一帧微表情，包括眼神的变化、肌肉的颤动，最终得出无用的结论：要么是裴鸣演技太好，要么他确实无辜。

他与虞度秋对视一眼。

经这一问，裴鸣曾出入过怡情的证据是确凿无疑了，但他的目的是什么，是否参与了雨巷案的策划，依然未知。

目前的每一条线索，都具有一定的可靠性，但也统统存疑，并且零零散散，难以联系到一块儿。

真正的凶手如鬼魅的幽灵一般飘荡于人世间，令活着的人心生寒意，四处搜寻，却只能捕捉到一丝残影。

分明知道他的存在，却始终抓不住他的实体。

恐怕唯有死去之人，方能窥见他的真容。

回程的路上，虞度秋不忘发消息慰问：[纪队，如果你毒发了，一定要及时叫法医来哦，有了证据就能审问裴鸣啦。]

纪凛的愤怒从标点符号中冲出来：[就算中毒也不一定会死!叫什么法医!你到底多盼望我死!]

虞度秋：[我是好心助你与穆浩团聚。]

纪凛：[………………]

这说话语气比凶手还像凶手!

虞度秋放下手机，恰好撞见司机位上的周毅收回偷窥视线，似乎有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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