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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2页）

狄克斯坦的呼吸停住了。他感到似乎背后挨了一重锤。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他满怀莫名的负罪感，就像一个少年在手淫时被人抓住似的：羞耻，狼狈，还有一种完蛋似的感觉。苏莎本来是私密的，待在与他的余生相隔绝的一座公寓里，可如今波尔格却把她拖出来示众：大家来看看纳特在做些什么!

&ldo;没有这回事。&rdo;狄克斯坦有气无力地说。

&ldo;我给你说个大概吧。&rdo;波尔格说，&ldo;她是个阿拉伯人，她父亲的政治观点是亲阿拉伯的，她以工作为掩护跑遍全世界，有机会多方接触，而那个在卢森堡盯上你的特工亚斯夫&iddot;哈桑是她家的朋友。&rdo;

狄克斯坦转脸对着波尔格，站得很近，直瞪着波尔格的眼睛，他的负疚已经变成了愤懑：&ldo;就这些了?&rdo;

&ldo;就这些?你是什么意思?你要是有那么些证据就足以朝人开枪了!&rdo;

&ldo;我不会朝我认识的人开枪的。&rdo;

&ldo;她从你那儿掏走什么情报了吗?&rdo;

狄克斯坦喊道：&ldo;没有!&rdo;

&ldo;你发火是因为你知道你犯了错误。&rdo;

狄克斯坦扭过头去眺望着湖对面，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发火是波尔格的行为，不是他的。他沉默了好长一会儿，然后说：&ldo;不错，我发火是因为我犯了错误。我原本应该早告诉你她的事的，不必绕这个弯子。我理解，在你看来是……&rdo;

&ldo;看来?你是说你不相信她是特工?&rdo;

&ldo;你通过开罗证实过吗?&rdo;

波尔格假笑了一声：&ldo;照你所说，仿佛开罗是我的情报机构。我没法打电话，拿着话筒等着，要他们在档案里查对她的情况。&rdo;

&ldo;可是你在埃及的情报机构中有个出色的双面间谍。&rdo;

&ldo;他怎么出色了?人人似乎都知道他。&rdo;

&ldo;别玩游戏啦。自从六日战争以来，连报纸都说你在埃及有些出色的双面间谍。问题在于，你并没有查看过她。&rdo;

波尔格掌心向外，举起了双手，那是让步的姿势。&ldo;好吧，我跟开罗查看她好了。这需要一些时间。这段时候，你写一个报告，列出你的策划的全部细节，我来安排别的特工干这件事。&rdo;

狄克斯坦想到了阿尔&iddot;科顿和安德烈&iddot;帕帕郭泊鲁斯：这两个人都不会为狄克斯坦以外的人去干他们已经同意的事情。&ldo;办不到的，皮埃尔。&rdo;他平心静气地说，&ldo;你得要铀，而我是能够给你弄到铀的唯一的人。&rdo;

&ldo;要是开罗确证了她是间谍呢?&rdo;

&ldo;我自信答复是否定的。&rdo;

&ldo;可万一她是呢?&rdo;

&ldo;我估摸你会除掉她。&rdo;

&ldo;噢，不。&rdo;波尔格用一根指头指着狄克斯坦的鼻子，等他开口讲话时，声音里有当真的、深沉的威胁意味，&ldo;噢，不，我不会的，狄克斯坦。如果她是间谍，由你来杀死她。&rdo;

狄克斯坦故意慢吞吞地攥住波尔格的手腕，把他那指着他的手指从眼前移开。他带着勉强能够觉察到的颤抖的声音说：&ldo;好吧，皮埃尔。我就杀死她。&rdo;

第十一章

在希斯罗机场的酒吧间里，大卫&iddot;罗斯托夫又要了一轮酒水，决定跟亚斯夫&iddot;哈桑赌上一把。问题依旧是，如何制止哈桑把他知道的一切统统告诉开罗的一个以色列双面间谍。罗斯托夫和哈桑两个人都要回去做中期述职汇报，因此，现在就必须作出决定。罗斯托夫准备让哈桑了解全部情况，然后对他的职业操守提出要求‐‐就是如此吧。反之，就是刺激他，而眼下，他需要这个人做盟友，而不是可疑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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