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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测试结果还算好，虽然有干扰，可至少能听清说话声。只要不出什么太大的意外，他们前往浓雾尽头时会尽量在一起，通讯只是最后的防范措施。

弗恩从雾中出来，路克斯已经在外面等他。

他们一起穿过铁夹，快要到头时，弗恩再次看到了站在树下的黑影。他立刻警觉起来，毫不犹豫地转身对路克斯说：&ldo;回去，回浓雾里去！&rdo;

路克斯没有质疑他的命令，飞快地后退。

树林里站着的是那个被乔迪叫做比尔的怪人。

弗恩相信只要是受到乔迪能力作用忠心耿耿的守卫，都不会罔顾他的性命随意行动，这怪人是个例外。弗恩还记得被他甩到树上的事，他的脊椎也记得，要是再被摔上一次，很难说是不是还能幸运地活下来。

但是不管他反应有多快，对方的能力并不受距离影响，弗恩在奔跑中像绊了一下似的，接着被凭空提了起来。

路克斯喊着：&ldo;弗恩！&rdo;

他看到恐怖的一幕，那种看不见的力量把弗恩颠倒过来，对着锈迹斑斑的铁夹摔落。路克斯已经不惜一切要使用能力救回他的命，但是远处那个怪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ldo;不要使用能力。&rdo;他说。

弗恩没有掉进铁夹，没有被那可怕的铁器夹住脑袋。他悬在半空，在距离铁夹只有一英寸的距离停下了。

怪人向他们走近了几步，他的步伐看起来有些笨拙，大概是那身太过累赘的衣服导致的。

&ldo;不要用能力。&rdo;他又重复了一遍，&ldo;我只想和你们说几句话。&rdo;

弗恩说：&ldo;让我站在地面上也可以和你说几句话。&rdo;

&ldo;那样不行。&rdo;怪人说，&ldo;我还没有自我介绍，你们见过我，我叫比尔&iddot;亚当斯。在这里其他人还会叫我夜幕者。&rdo;

&ldo;把他放下来。&rdo;路克斯说。

&ldo;等我把话说完。&rdo;比尔望着他，&ldo;我知道使者无所不能，可是除非你能把这里所有的铁夹都变走，否则我一定会让其中任意一个夹断他的脖子。当然你也可以赌一赌，在我这么做之前先让我灰飞烟灭。&rdo;

&ldo;你想要什么？&rdo;

&ldo;要你们不再去那条路。&rdo;

弗恩很为此惊讶：&ldo;你知道那条路？&rdo;

&ldo;不但知道，我还见过。&rdo;

&ldo;你一个人穿过了浓雾？&rdo;

&ldo;是的。&rdo;比尔说，&ldo;也许你们很难相信我说的话，可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怕黑暗，也习惯了在黑暗中生活。穿过这片漆黑的浓雾并不是件很困难的事。&rdo;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ldo;而且黑夜们会给我指出方向。&rdo;

弗恩没有问他什么是&ldo;黑夜们&rdo;，比尔用行动向他解释了。他拉下挡住脸孔的围巾，短短一瞬间，弗恩看到有黑色的东西从他脸上爬开，钻进了衣服里。

&ldo;那是你的代价。&rdo;路克斯说。

&ldo;是的，不管多么微弱的光，它们都能感觉到。因此即使在黑暗中，我也知道出口在哪里，只要按照黑夜们躲避的反方向走就行了。&rdo;

就像只趋光的飞蛾一样。

弗恩说：&ldo;什么也不能阻止我们离开这个小镇。&rdo;

&ldo;如果你现在立刻就死了呢？&rdo;

&ldo;除非镇上所有的人都死了，否则一定会有人走向那条路。&rdo;弗恩转头对路克斯说，&ldo;不管发生什么，即使我死了，你也会带其他人离开小镇。&rdo;

&ldo;是的。&rdo;路克斯回答，&ldo;但我不会让你死。&rdo;

比尔沉默片刻，要保持一个人在半空中不动，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负担，代价会累积起来，但他已经不在乎这回事了。

&ldo;克拉克警官，你为什么执意要破坏这个小镇的宁静？&rdo;

&ldo;因为这个小镇根本就没有宁静。&rdo;弗恩说，&ldo;你们沉浸在虚假的自得其乐之中，难道没有感觉到一点点来自未知的恶意？&rdo;

&ldo;什么恶意？&rdo;比尔说，&ldo;外面世界对我的恶意比这里多得多，我不想回去。&rdo;

&ldo;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但这不会改变我的心意。&rdo;

&ldo;你真的不惜一切也要那么做吗？&rdo;

&ldo;是的。&rdo;

&ldo;也许这是一个错误呢？&rdo;比尔的语调发生了变化，有些激动地说，&ldo;这是上帝赐给我们的一片乐土，你却要回到那个污浊丑陋的世界去。我从小就在流浪，和一些年纪比我大的嬉皮士混在一起，很快就染上了毒瘾。我在街头生活了三十多年，我比你更了解外面的世界有多险恶。他们会把吃剩下的食物扔在你身上，好像这样就算得上仁慈，他们会像躲避瘟疫一样绕开你，会因为丢了东西就毫无证据地怀疑你，有些州还有流浪罪和游手好闲罪。警官们也不会对你有好眼色，看待你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堆垃圾。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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