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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但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性高潮仍应该归功于瓦莱丽。一个晚上，这对小情侣藏在空无一人的更衣室内，瓦莱丽终于答应把手伸入安德鲁的牛仔裤内。十五秒的晕眩，加上瓦莱丽伴随着胸脯起伏的大笑，这短暂的快感被极大地延长了。这是他永远无法忘怀的第一次。

&ldo;瓦莱丽?&rdo;斯迪曼结结巴巴地问道。

&ldo;本?&rdo;瓦莱丽同样吃了一惊。

在高中时，所有人都管他叫本，尽管完全想不起这样叫的原因;已经有二十年没有人这样叫他了。

为了缓解局面的尴尬，瓦莱丽解释说这是一个女性朋友间的聚会，她自从大学毕业后就再也没有喝醉过。安德鲁也同样尴尬，他说自己是因为升职，但是没有说明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谁说迟到的好消息就不能庆祝了呢?

&ldo;你在纽约做什么?&rdo;安德鲁问道。

&ldo;我住在这里。&rdo;瓦莱丽一边回答，一边由着安德鲁把她扶了起来。

&ldo;多久了?&rdo;

&ldo;有一阵子了，别问我具体多久了，我现在的状态根本算不清。你现在怎么样?&rdo;

&ldo;我有一份我一直梦寐以求的工作，你呢?&rdo;

&ldo;二十年的生活，这可是个很长的故事，你知道的。&rdo;瓦莱丽说着掸了掸裙子上的灰。

&ldo;九行。&rdo;安德鲁叹气道。

&ldo;什么九行?&rdo;

&ldo;二十年的生活，如果你让我来写，我可以用九行概括。&rdo;

&ldo;乱说。&rdo;

&ldo;你敢打赌吗?&rdo;

&ldo;赌什么?&rdo;

&ldo;一顿晚餐。&rdo;

&ldo;我身边已经有人了，安德鲁。&rdo;瓦莱丽马上回答道。

&ldo;我不是要你和我去酒店过一夜，就是一顿饺子，在乔伊的上海餐馆……你还喜欢吃饺子吧?&rdo;

&ldo;喜欢。&rdo;

&ldo;你只须告诉你男朋友，我是你的一个老朋友就行了。&rdo;

&ldo;但首先你得用九行字概括我这二十年的生活。&rdo;

瓦莱丽望着安德鲁，嘴角带着熟悉的微笑，这是属于安德鲁还被叫作本的时代的微笑，就和瓦莱丽过去约他去科学楼后面的工具棚见面时一模一样;微微一笑，没有任何皱纹的痕迹。

&ldo;一言为定，&rdo;她说，&ldo;再喝一杯，我就把我的故事告诉你。&rdo;

&ldo;换家酒吧吧，这里太吵了。&rdo;

&ldo;本，如果你以为今晚可以把我带回你家的话，那你就弄错对象了。&rdo;

&ldo;瓦莱丽，我根本没有这么想，仅仅是因为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去吃点儿什么并不奢侈，要不然，我会觉得这个赌一点儿意义都没有。&rdo;

他没有说错。尽管瓦莱丽自从被他扶起后，双脚就没有离开过40大街肮脏的人行道，但她却一直觉得自己好像站在一艘船的甲板上摇晃着。去吃点儿什么不是个令人讨厌的主意。安德鲁拦下一辆出租车，将一家通宵营业的小酒馆的地址告诉了司机，他过去常去那里，就在索霍街区。一刻钟后，瓦莱丽坐在了餐桌旁，和他面对面。

瓦莱丽得到了印第安纳波利斯大学的奖学金。这是她申请的众多大学中首先给她回音的学校。虽然中西部从不是她少女时代梦想的一部分，但是她没有时间再等一个更好的回复了;如果失去这份奖学金，她的未来就得靠在波基普西的酒吧打工来维持，待在这个他们一同长大的充满虚情假意的城市。

八年后，她得到兽医的学位文凭，离开印第安纳州，和许多雄心勃勃的年轻女孩一样，在曼哈顿住了下来。

&ldo;你在印第安纳读完了兽医学校的所有课程，就是为了来纽约?&rdo;

&ldo;有什么不可以的吗?&rdo;瓦莱丽反问道。

&ldo;你的梦想不是为卷毛狗听诊吗?&rdo;

&ldo;你太傻了，安德鲁!&rdo;

&ldo;我不想打击你，可是我们得承认在曼哈顿并没有太多动物生活。如果再除去曼哈顿西北边的老太太们养的卷毛狗，你的客人还剩下谁?&rdo;

&ldo;在一个有两百万单身人士的城市里，伴侣宠物所扮演的角色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你的想象。&rdo;

&ldo;我明白了，你还可以照顾仓鼠、猫咪和金鱼。&rdo;

&ldo;我是骑警大队的兽医。他们的马匹以及警犬大队的警犬都由我负责，其中并没有卷毛狗，只有负责搜寻尸体的纽芬兰拾獚犬、几只快退休的德国牧羊犬、搜寻毒品的巡回犬和负责找出爆炸物的短腿小猎犬而已。&rdo;

安德鲁挑了挑眉毛，先是左边，接着是右边。这是他在读新闻的时候学来的一个办法，可以常常把谈话人弄得相当窘迫。在他和某人面谈的时候，只要他开始怀疑对方所说的事情的真实性，他就会玩儿这个眉毛舞的把戏，根据他的&ldo;客户&rdo;的反应来判断他是否在说谎。但是这次瓦莱丽的面部没有任何表情。

&ldo;说真的，&rdo;他略带吃惊地说道，&ldo;我倒没有想到这一点。但现在你究竟是属于警队系统，还是仅仅只是兽医而已?好吧，我的意思是，你有警官证吗，你身上带枪吗?&rdo;

瓦莱丽定定地看着他，突然大笑起来。

&ldo;我发现你比从前成熟了许多，我的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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