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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松宫也察觉上司的顾虑。万一书上验出八岛的指纹，警方原本对案件所做的假设，将被全盘推翻。届时该怎么向高层解释，接下来的侦查方针又该怎么规划，都不是马上能得出答案的棘手问题。

石垣睁开眼，轮流瞪着松宫与加贺。&ldo;去找鉴识吧。不过这么紧急，要有心理准备，对方可能不会给你们好脸色。&rdo;

松宫吁出长长一口气，向石垣行一礼：&ldo;谢谢您。&rdo;

&ldo;等等，有个条件。&rdo;石垣双手压上办公桌，倾身向前。&ldo;若没验出指纹，你们就得把这些影片的事忘掉，明白吗？&rdo;

松宫望向身旁。只见加贺平静地回复&ldo;好的，就这么办&rdo;，彷佛早料到会有这种情况。

&ldo;嗯，你们辛苦了。&rdo;蓦地，石垣忽然想到般补上一句：&ldo;啊，今天傍晚，被害人的儿子好像被抓去目黑署。&rdo;

&ldo;被害人的儿子……悠人啊。&rdo;松宫说：&ldo;被抓去？他犯了甚么事？&rdo;

&ldo;伤害罪，他好像在路上揍&lso;金关金属&rso;的人。在那之前，双方似乎曾大声争吵，于是附近居民连忙报警。&rdo;

&ldo;&lso;金关金属&rso;的人是指？&rdo;

&ldo;听说是厂长。&rdo;

&ldo;哦……&rdo;松宫想起，那个人姓小竹。先前在工厂见过他，出面应付电视媒体也是他。&ldo;悠人为甚么动粗？&rdo;

&ldo;听目击者描述，他坚持父亲是清白的，还大喊&lso;我爸才不会干那种肮脏事&rso;。&rdo;

&ldo;咦？&rdo;松宫和加贺面面相觑。

&ldo;之前他妹妹不是闹自杀吗？这一家子也真是的。不过，挨揍的那个人不打算追究，青柳家的儿子马上就被释放，总之还是告诉你们一声。&rdo;

&ldo;了解。&rdo;松宫应道，接着便与加贺步出小会议室。

&ldo;一想到青柳太太的心情，就觉得郁闷。&rdo;松宫开口：&ldo;杀人案件跟癌细胞一样，只会让不幸不断扩散。&rdo;

&ldo;嗯，这倒没错。不过，有点奇怪。&rdo;加贺凝望着半空。

&ldo;怎么？&rdo;

&ldo;悠人怎会为父亲生那么大的气？之前不是都说父亲是自作自受吗？&rdo;

&ldo;他其实是相信父亲的吧。不过，现下要紧的是，关于监视器拍到的影像，我们就这样乖乖接受系长的条件吗？&rdo;

&ldo;那些影像的左证力太低，只能祈祷书上能验出指纹。&rdo;加贺瞥一眼手表，&ldo;七点五十分啊，恐怕会赶不上。&rdo;

&ldo;你有约？&rdo;

&ldo;嗯，你也一起来。&rdo;加贺迅速迈开脚步。

&ldo;欸，对方是谁？&rdo;

&ldo;你在说甚么？不是你一直催我联络的吗？&rdo;

&ldo;我？啊，难道你约的是……&rdo;

&ldo;就是金森小姐。&rdo;加贺答得干脆，&ldo;约好八点在人形町碰头。&rdo;

&ldo;是恭哥主动联系的吗？&rdo;

&ldo;对，刚刚在书店等你们的空档，我打电话过去。原本预估八点走得开，这下来不及了。&rdo;

&ldo;原来如此。不过，怎么约在人形町？银座不是比较方便？&rdo;

&ldo;我也这么想，可是，金森小姐想去人形町一家洋食店吃吃看。&rdo;

&ldo;是喔？&rdo;

由于赶时间，两人在警署前跳上出租车，待弯进人形町的大门大道便冲下车。店招牌就在前方，那是一家外观如传统旧民宅的双层建筑【注：指的是人形町最具代表性的老字号洋食店&ldo;芳味亭&rdo;，公元一九三三年开业至今。】。

一进店里，店员随即带他们上二楼。榻榻米座席的和室里并列着数张长桌，一眼就看到金森登纪子的身影。她坐在里侧的座位翻看笔记本，注意到松宫和加贺进来，便冲着他们一笑。

&ldo;好久不见。&rdo;松宫鞠躬打招呼，盘腿在座垫坐下。

&ldo;真的好久不见，不过看到你这么有精神，我就安心了。&rdo;金森登纪子笑得眯起眼。她似乎比两年前瘦了些，但健康的笑容依旧。&ldo;这次的案子，也是和加贺先生同组吗？&rdo;

&ldo;只是偶然啦。&rdo;松宫回道。

加贺摊开菜单说：&ldo;来这里必点的就是炖牛肉，还有可乐饼。当然其它的料理也都很好吃。&rdo;

&ldo;那么，加贺先生，交给你点菜吧。&rdo;金森登纪子提议。

松宫也赞同。于是，加贺考虑一下，便唤来女店员，点了数道料理。从他熟稔的举动，看得出来过不少次。

&ldo;所以，决定如何？抽得出空吗？&rdo;先以啤酒干杯后，金森登纪子问加贺。

加贺啜口啤酒，偏着头回答：&ldo;还不确定。这次的案子解决前，都很难讲。&rdo;

&ldo;可是，那起日本桥命案，不是调查得差不多了吗？&rdo;

&ldo;那只是媒体擅自下的判断。目前仍无法证明，凶手就是死亡的男嫌犯。&rdo;

&ldo;这样啊，复杂的事我不太懂。总之，就照上次决定的日子走，你觉得呢？&rdo;她的语气温柔，却说得坚定。&ldo;嗯，都好。&rdo;加贺含糊地同意。窥见表哥在这位女性面前不得不投降的模样，松宫内心有点乐。

不久，餐点送上桌。可乐饼香苏美味，配啤酒堪称一绝。肉质弹牙的炸虾一咬便香味四溢，而加贺最推荐的炖牛肉，更是入口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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