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姜啸恒说了那么一会儿的话,司泓茶杯里的水已经见底,姜啸恒双手拎起茶壶,倾身给司泓倒茶,然后重新坐了回去。司泓面色淡淡地喝了一口,继续道:“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问清楚。”
“您说。”
姜啸恒规规矩矩,很有礼貌。双手撑在桌子上,司泓直视着姜啸恒问道:“当初你和司然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姜啸恒的脸上顿时浮现尴尬之色,他能说是抢来的吗,好像是不能。张了张嘴,他还没来得及编,一只布鞋凭空飞了过来,本能让他想躲,可当他看到这布鞋是司泓扔过来的时候,他硬生生不动弹,任由沾满泥土的布鞋砸在自己的脑袋上,然后滑落在地上。司泓有在办公室放布鞋的习惯,军靴很沉重且闷热,若在办公室,他会脱下军靴换上布鞋。他倒是没想过,自己的布鞋有一天竟然还有用‘武’之地。抄起另一只,司泓绕过办公桌走到姜啸恒面前,用力晃着布鞋指着姜啸恒道:“想蒙老子是不是,我可告诉你,所有的事情我都查清楚了,当初我闺女在钱老板那边待得好好的,你不顾她的想法就把她抢回家,你这混小子,我打死你...”布鞋不留情地往身上招呼,姜啸恒早已经站起身,面色不改地承受着。他身上本就狼狈的军装更是破烂不堪。“死小子,你欺负老子闺女,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司泓嘴上骂骂咧咧,他是真心实意地想打死姜啸恒这个混不吝的,竟然敢把他女儿当压寨夫人抢回去,真是个无赖土匪,小混球。韧性十足的鞋底抽在身上,姜啸恒外面只穿了件单薄的军装,打在身上刺痛,但他没说话。只能说做过坏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这不报应就来了吗。一个打得正起劲,一个被打得浑身疼,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冼司然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姜啸恒灰头土脸地被司泓拿着布鞋打,身上都是灰尘。惊恐得瞪大眼睛,冼司然跑到姜啸恒跟前,将司泓拦住,“您这是做什么?”
“我知道当初这死小子对你做过的事情,今天我得替你教训他一顿,还抢老婆,天下女人都死绝了是不是,你抢老子女儿,混账土匪。”
司泓扬起手想继续打,冼司然却站在姜啸恒面前,急忙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们现在很好,您别打他了。”
姜啸恒将大手放在冼司然的肩膀上,说道:“没事,打得又不重,司督军在替你出气呢,谁让我当初那么混蛋。”
将布鞋扔在一边,司泓轻哼一声,这倒是个识时务且有自知之明的。但凡姜啸恒敢表现的有丝毫不满,他绝对不会让姜啸恒把他闺女带走。“你知道就好。”
司泓瞥了姜啸恒一眼,“再让我知道你欺负老子闺女,老子给你一梭子,看看是你的身板硬,还是老子的枪子儿硬。”
“您放心,我不会欺负司然。”
姜啸恒很诚恳道。冼司然就从来没见过姜啸恒这乖巧中带着妥协的模样,瞧他浑身被打得惨烈,她实在心疼极了,便道:“我先带姜啸恒去休息了。”
司泓满脸吃味,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他摆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晚上吃饭我再让副官去叫你们。”
冼司然道了声谢,便搀扶着姜啸恒离开。她带着姜啸恒回到司泓给她准备的那间房子。关上门,冼司然双手放在姜啸恒的衣服上,边替他解扣子,边问道:“疼不疼?”
双臂搂住冼司然腰,姜啸恒道:“不疼。”
叹了口气,冼司然把他的上衣脱下来,他肌肉分明的精壮上身,有很多青紫的痕迹,这是他之前扛药性的时候撞出来的,但他隆起的臂膀上面,有很多鲜红的印子,很明显就是方才被司泓用布鞋抽的。心里一阵心疼,冼司然道:“先去浴室洗洗,我拜托外面的副官去买些药膏来。”
“听太太的。”
低头吻了下她的唇,姜啸恒进了浴室。其实看到冼司然心疼自己的模样,他其实挺想干点坏事,但这里是山城督军府,是司然的亲生父亲司泓的地盘,本来那老头子看自己就不顺眼,他又在这个时候‘欺负’人,司泓不把他皮扒了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不能顶风作案,等回到沪城,他再向司然这丫头要补偿。很快,副官将药膏买来,姜啸恒下身围着浴巾,从浴室里面走出来。“坐这儿来。”
冼司然冲着他招了招手。姜啸恒走过去,紧紧搂着冼司然,贪婪汲取着她身上的气息,又香又甜,只消片刻,就能让他忍不住沉沦。“别闹。”
冼司然拍了拍姜啸恒的头,“我给你上药,坐好。”
姜啸恒坐正身体。冼司然将药膏抹在指腹上,轻轻在他身上的青紫处揉按着,又吹了吹气,小心翼翼问道:“疼不疼?”
“不疼,你揉得真好。”
姜啸恒垂眸看着她,眼里藏着一团火。小丫头的手指软和极了,按在他硬邦邦的身体上,就像是上好的绸缎在自己的身体上摩挲,所过之处,点燃了一团团难以扑灭的火苗。姜啸恒真的忍不住了。冼司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耳根红了一下,随后道:“别胡闹,我先给你上药,瞧你身上撞的,都青了,还有后背,被司督军打得全红了。”
“心疼我?”
姜啸恒明知故问。本来以为冼司然又要嘴硬,不成想却听到她说:“我那么喜欢你,当然心疼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彻底燃起了姜啸恒心里的那团火,他不顾冼司然的阻拦,一把将她按在床上,热情地吻着她的唇,大手也不老实地探进她的衣襟。真软和。让人欲罢不能。冼司然嘤咛出声,却没阻止。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是司泓的声音,“司然呐,给姜小子上完药就歇一歇吧,爸爸给姜小子留了一间房。”
姜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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