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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第1页）

&ldo;她在轰炸时被炸死了。&rdo;莫尔辛回答，&ldo;在这整个惨祸结束前不久。&rdo;

&ldo;你和女儿两人一起生活？&rdo;

&ldo;对。我的儿子也牺牲了，&rdo;莫尔辛答道，&ldo;在东部前线。&rdo;

在吉普车中，罗门与莫尔辛坐在一起，问他抽不抽烟，听到客气的谢绝（脸部一动不动，就像唱戏的面具），问道：&ldo;你的真姓……&rdo;

&ldo;如果你来自美国站，就应该知道。&rdo;

&ldo;我知道的姓是古斯塔夫，&rdo;罗门回答：&ldo;但与我在我们的和威廉的文件中看到的，这样说吧，与提供者口中得到的有很大差别。就这样。你的名？&rdo;

&ldo;古斯塔夫&iddot;豪斯纳。&rdo;

罗门从袋中掏出小记事本，与布拉斯的一模一样（在马德里的最后一次会面时他赠给他的）看看与此事毫不相干的记录，但不让豪斯纳看见他写的是什么。而斯奈杰尔斯一定看到了记录本，并相应得出波尔已拟好计划的结论，要不然，为什么要往那里看？

&ldo;你的军衔？&rdo;

&ldo;少校。&rdo;

&ldo;那一年加入阿勃韦尔？&rdo;

&ldo;没加入阿勃韦尔，这不是党&rdo;，豪斯纳冷冷地回答：&ldo;我1935年受卡纳里斯海军上将邀请去过那里。&rdo;

&ldo;你只承担斯堪的纳维亚方向工作？&rdo;

&lso;大体是。&rdo;

&ldo;你的社会职业？&rdo;

&ldo;柏林大学讲师。&rdo;

&ldo;专业？&rdo;

&ldo;语言学家。&rdo;

&ldo;我感兴趣的是具体的东西。跟谁学的？在那里干过什么工作？&rdo;

&ldo;我的专业是挪威语和瑞典语。上过巴伦包姆教授的讲习班。在德国驻奥斯陆贸易代表团当过翻译。以后是《法兰克福报》驻斯德哥尔摩的记者。&rdo;

&ldo;在希特勒垮台前？&rdo;

&ldo;对。&rdo;

&ldo;在阿勃韦尔里你隶属于谁？&rdo;

&ldo;哈塞少校。后来是比金勃罗克上校。&rdo;

&ldo;我要的是活人，而不是死人。&rdo;

&ldo;哈塞活着。&rdo;

&ldo;他真的活着？&rdo;罗门转向斯奈杰尔斯：&ldo;我们有他的材料吗？&rdo;

&ldo;我们现在查查&rdo;，斯奈杰尔斯回答：&ldo;是里哈德&iddot;哈塞，还是韦尔纳&iddot;哈塞？&rdo;

&ldo;不要以为我是小孩&rdo;，豪斯纳回答，&ldo;我在你们手中，所以，请你们询问，但不要耍花招。哈塞叫汉斯，住在汉堡，在报界工作。&rdo;

&ldo;这是家？&rdo;罗门问：&ldo;你们威廉把他派到那儿去的？&rdo;

&ldo;只有将军在场我才回答这类问题。我准备讲自己，关于工作，你应该理解我，只有将军批准．我才有权讲。&rdo;

&ldo;回答我的问题。&rso;罗门打断说：&ldo;我能问什么，不能问什么，用不着你多说。&rdo;

&ldo;你对我理解得不对，上校。&rdo;豪斯纳回答说：&ldo;你愿问啥就问啥，但我只回答与我理解的军官荣誉不相矛盾的问题。&rdo;

&ldo;你尊重军官荣誉准则吗？&rdo;罗门问。

&ldo;和你一样。&rdo;

&ldo;我们的军官荣誉准则不允许杀害儿童，不许在囚室烧死犹太人，或仅仅因为有人持不同思想信念而把他们在广场绞死&rdo;，斯奈杰尔斯插话说。

&ldo;不要把党卫队和军队混为一谈。&rdo;豪斯纳说。

&ldo;有什么区别？&rdo;罗门耸耸肩：&ldo;同样的犯罪组织，你看看纽伦堡法庭的材料。&rdo;

&ldo;有机会我‐定再看一遍&rdo;，豪所纳说，&ldo;尽管我不大改变自己对历史的观点。&rdo;

他们走进营区，卫兵举手行礼，同时疑问地看了豪斯纳一眼。

&ldo;他和我一起的&rdo;，斯奈杰尔斯向豪斯纳点点头，答道：&ldo;上校想和他谈谈。&rdo;

卫兵又行一次举手礼，拾起栏木，就在这一瞬间，豪斯纳的脸抖动了一下，不再像塑成的面具。

&ldo;现在我准备谈&rdo;，他说：&ldo;我认为刚才有被敌人窃听的可能，所以才那样拘谨。我希望你们理解我。&rdo;

&ldo;敌人，&rdo;罗门重复说。他采取的是同义说法，但斯奈杰尔斯没问他，到底是什么敌人。

斯奈杰尔斯的小办公室里点着一只很亮的灯，照得室内像个小医院。

在两个面向操场的窗户之间放着一只圈椅，罗门坐上去问：&ldo;你说，谁什么时候批准你派克丽丝蒂安森去西班牙？&rdo;

&ldo;派谁？&rdo;豪斯纳的脸抖动了一下，问题太突然了：&ldo;你说什么？&rdo;

克丽丝蒂娜．克丽丝蒂安森，我想知道这个女人的一切情况。谁批准她到马德里和肯普联系？谁给她定的任务？准备多长时间？为了让她对你关心的目标开展工作，你使用了那些情报？&rso;

看看豪斯纳有了生气的险，看看他尖削的颧骨，罗门突然担心斯奈杰尔斯贸然说出他的名字。要知道，正是这个豪斯纳向克丽丝蒂娜说过他的名字，讲了从火漆封印，写有&ldo;绝密&rdo;字样的信封中得到的有关他的情况。如果那里有我的照片，那将怎样。他想，如果他已经猜到我就是他的间谍在我的汽车尾部撞环自己承租的&ldo;雪佛兰&rdo;保险杠之后巧妙接近的那个波尔&iddot;罗门，又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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