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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是……他是我老爹……&rdo;

&ldo;是……这是我闺女……&rdo;

&ldo;孙子!&rdo;这我可不干了，&ldo;好家伙，你丫瞒了我七年!呃，等一下，不对呀，&rdo;我忽然想起个事来，&ldo;你蒙我呢吧!全中国是啥样我不知道，可北京的收养条件我还是有点概念的。我咋记得规定里边写着，收养者必须是已婚夫妇，收入好像也要得挺高。你那时候不可能够条件，再说就已婚夫妇这一条……你，别说你娶了媳妇，瞒了我七年!&rdo;

&ldo;喝茶，先喝茶，&rdo;老威装起孙子来可是一把好手。他不慌不忙地给我沏茶倒水，又等得姑娘笑够了，这才眨眨眼说：&ldo;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够领养的条件，不过呢，这话得从头说起。还记得那个祁睿吗?&rdo;

&ldo;记得啊，没有比这名字再好记的了。&rdo;

&ldo;祁睿带她走后，确实给了她很好的照顾。可是，她想不起自己原来的家，这就没法把她送回原籍。有好多好心的夫妇来领养，可是都因为这丫头年纪问题，不太愿意。没辙啦，我就把我哥想起来了。&rdo;

&ldo;你还有哥?&rdo;

&ldo;呃，有好几个呢，当然不是亲的。其中有个二哥，两口子人都特好，就是这儿……&rdo;老威大手拍拍自己的裤裆，&ldo;有点毛病呢，就生不了孩子。那时候开家庭会议，老说要去领养一个。我后来就去找了他们，我本来想着这事也不容易，没想到两口子真是好人，一听说这事，就说行啦，交给我们吧!他俩符合条件，说到做到，就真把孩子带回家了。喏，别丫头丫头地叫了，人家现在叫美婷。是吧，丫头?&rdo;

老威厚脸皮，只许州官放火不许我点灯。只见姑娘点点头，我就明白这事实是准确无误了。

美婷，这名字挺好听的。

我不由得又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她：白白净净的，漂漂亮亮的，哪还像原来那样干巴巴的瘦，黑黢黢的脏。挺好，挺好，别说走在大街上，放在我眼前，也全然认不出来了呀。

美婷这丫头抱着雪糕，对我解释：&ldo;爸爸呢就是爸爸，老爹呢就是老爹，称呼不一样，不过都是我爹。&rdo;

喔喔，我明白，领养者是爸爸，老威是老爹。

我于是一个劲地笑，怎么笑，都不足以表达我的开心，只是笑着笑着，冷不丁心头一紧：&ldo;哎，不对啊，老威。美婷有三个愿望，这刚实现两个，还有一个呢?&rdo;

&ldo;我不告诉你!&rdo;

&ldo;美婷，你老爹人品很低下，你说。&rdo;

美婷只是笑，也不出声。

呃……

&ldo;行啦，你也别瞎猜了，穿上大衣，跟我走。&rdo;老威吩咐。

&ldo;吃饭去?&rdo;我问。

&ldo;对!&rdo;

&ldo;……是吃饭去吗?&rdo;我老被他算计，不得不有点警惕。

&ldo;啊，是吃饭!&rdo;

&ldo;哦，那真是吃饭的话，行呗。&rdo;

我还没站起来，老威就大步流星地走到衣架边，一把抄起我的大衣扔了过来。

&ldo;别!&rdo;我想制止他，还是没来得及。

大衣扔到我的裤腿上，我没接，它掉在地上。

&ldo;哎?&rdo;直到掉下去，老威这才看清楚，大衣上，花里胡哨地一大片脏东西。

&ldo;这是啥玩意?&rdo;老威莫名其妙走上前，抄起大衣，&ldo;你这个……你昨晚上喝多啦，吐啦?&rdo;

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ldo;你丫怎么这么恶心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do;若放在平时，他毫不留情地继续挖苦我，可今天不合时宜，美婷在边上;另外，他也不理解我为什么会吐自己一身，我的酒量不小，不会喝点就吐的。

&ldo;你，这……&rdo;

我看看他，看看美婷，不知从何说起。

老威很敏感，马上意识到我的为难：&ldo;行吧，先不管这个，裤子弄脏没有?赶紧换一身!我说你也真行啊，吐了就扔盆里泡着吧，咋还挂着……呃，这衣服是皮草的哈，嗯，那得干洗。&rdo;

他是个特有意思的人，时常不需要你回答，他自问自答。

&ldo;我……没别的大衣。&rdo;

&ldo;你让我说啥好呢?&rdo;老威不理解，&ldo;我给你的工资不少啊，咱俩快一样了，你咋还这样节俭呢?算了算了，先整个衣服出门再说，美婷啊，你艾叔叔要脱光了换衣裳，你去楼下车里等着吧。&rdo;

小丫头挺听话，站起来走到门口，又恋恋不舍地问：&ldo;雪糕能和咱们一块去吗?&rdo;

&ldo;能!&rdo;老威说。

能吗……我咋觉得这不是去饭馆呀?

美婷一走，老威马上换个嘴脸：&ldo;我说小艾，&rdo;他在我对面坐下，一板一眼地问，&ldo;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共也没喝多过几次，遇见什么难事啦?那你跟我说，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rdo;

&ldo;没有，你别瞎想。&rdo;

&ldo;不能吧……那要不然就是，你又重操旧业啦?&rdo;

我没吭声。

&ldo;果然是……唉，&rdo;他叹了口气，&ldo;半年前，你不是洗手不干了吗?&rdo;

&ldo;这……怎么说呢?干这行不必说金盆洗手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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