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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ldo;没人知道。有人死了，你可以把这看作是宣战，但记住我说过的话。先保护好自己，保持警惕，不要主动挑衅。&rdo;

&ldo;我们会记住。&rdo;罗杰问，&ldo;沃伦警官不是自杀吗？&rdo;

&ldo;很遗憾，恐怕不是。&rdo;

罗杰的样子很震惊：&ldo;是谁杀了他？凯勒？&rdo;

&ldo;我现在没法给你准确答案，我们要面对的问题很多，现在把这里交给我。&rdo;

&ldo;我们能帮什么忙？&rdo;

&ldo;回家去，让这里空一些就好。&rdo;

罗杰听话地把莫根和其他人都带走了，警局里只留下弗恩一个人。

弗恩把那支格洛克枪放在桌上，开始检查老沃伦的尸体。

死人散发出一股诡异的气味，不只是血腥味，还有生灵不在之后肉体衰败的味道。那不仅仅是腐臭，更多的是死亡本身的气味。

弗恩轻轻掰开沃伦的嘴，只剩一小半的下巴整个掉了下来，露出残缺不全的口腔，一个巨大的血洞通向他的脑袋深处。弗恩刚才往伤口看时就发现，尽管血肉模糊，但这个可怕的伤口似乎不像手枪造成的。他把手指伸进沃伦的嘴里，又查看了掉下来的半截下巴，伤口边缘的皮肤也看不到烧灼痕迹。

他在尸体背后的地板上找了很久，没有找到子弹，没有弹壳。

为了让沃伦看起来像自杀，凶手伪造了现场，可又不想尽善尽美，也许是认为小镇唯一的警察死了，没人会认真去探查疑点。

&ldo;凶杀案？&rdo;

弗恩听到路克斯说话的声音，没有回头，继续在地上寻找线索。

&ldo;凶杀案。&rdo;

&ldo;想不到在这里你的职业也有用武之地。&rdo;

&ldo;是啊，到处都有凶杀案。&rdo;弗恩站起来，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迹，路克斯靠着警局的玻璃门望着他。

&ldo;你应该多睡一会儿。&rdo;

&ldo;你没来这之前我睡得够多了。&rdo;路克斯说，&ldo;发现了什么？&rdo;

&ldo;有人闯进警局杀了沃伦警官，把凯勒和芬克放走了。&rdo;弗恩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说，&ldo;凶手弄穿了他的脑袋，伪装成吞枪自尽。&rdo;

如果在小镇之外，弗恩会认为凶手开枪杀了老沃伦，再把枪塞进他手里伪造自杀现场。可在这里，他要找的是个拥有开枪射击一样超能力的人。

&ldo;你有合适的人选吗？&rdo;

路克斯走过来，看着沃伦警官血肉模糊的尸体，脖子上那道旧伤虽然早就愈合，却留下了发白的痕迹。伤口永远不会长回原来的样子，有时弗恩会觉得那是故意的，伤口在提醒人们不要忘记疼痛。

&ldo;他一直很后悔。&rdo;弗恩说。

&ldo;我知道。&rdo;路克斯说，&ldo;也许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rdo;

&ldo;有的时候，死了比活着好。&rdo;

&ldo;有时候是的。&rdo;

&ldo;需要有一个葬礼吗？&rdo;

&ldo;树林里有个墓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把死去的人埋在那里，不过这里没有棺材可用。&rdo;

他们用了一个蓝色尸袋代替棺材，老沃伦的尸体轻得不可思议。

罗杰和他的朋友们参加了葬礼，霍尔克也来了，他很少走出占卜店，不知道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葬礼极其简单，莫根和几个年轻人挖了一个坑，把尸袋放进去，尸袋的拉链打开一点，露出老沃伦的脸。尽管弗恩替他擦干净了血，他的脸看起来还是惨不忍睹。接着所有人都朝袋子上扔些野花，就用泥土把它盖上了。

&ldo;你不会觉得有点奇怪吗？&rdo;霍尔克忽然对弗恩说。

&ldo;什么事？&rdo;

&ldo;人们挖了一个坑，把尸体埋进去，可最后挖出来的土总是刚刚好。&rdo;霍尔克说，&ldo;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埋在里面，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rdo;

弗恩向他看了一眼，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ldo;薇洛丽卡给你看过身上的伤了，是吗？&rdo;

&ldo;是的，很可怕的伤口。&rdo;

&ldo;你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可怕的女孩？&rdo;

&ldo;因为什么？&rdo;弗恩问，&ldo;因为她参与了猎杀使者？可你也是其中之一，不是吗？&rdo;

霍尔克也向他看了一眼。

&ldo;没错，我也是其中之一。你会觉得我们这样的人很可怕吗？&rdo;

&ldo;实际上，我并不觉得人性有多可怕。&rdo;弗恩说，&ldo;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队列，你总要选择其中之一，没有人能够单独活下去。&rdo;

&ldo;那天她回来后哭了很久。&rdo;霍尔克说，&ldo;我从没见过她哭得这么伤心。&rdo;

弗恩理解她为什么伤心，因为那几乎是她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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