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他就再没有过朋友,连一个愿意接近他的人都没有。我想确认一下,你也知道一旦你们之间建立了超越路人的关系,只要他使用能力,你就会受到伤害。即使是这样,你也愿意冒险?&rdo;
弗恩笑起来,放下了刚才的严肃,坐到沙发的扶手上。他向罗杰伸出一只手说:&ldo;歌里是怎么唱的?生活平凡,何不去冒险。&rdo;
罗杰立刻喜欢上了他的微笑,伸出自己的手在他的手掌上拍了一下。
&ldo;棒极了。&rdo;
第14章头发、胡茬和午餐、电影
麻醉剂的效果已经过去,罗杰的伤口开始发疼。他皱着眉苦着脸忍受着,弗恩觉得他和孩子没两样,就为他热了杯牛奶。
&ldo;谢谢。&rdo;
&ldo;感觉怎么样?&rdo;
&ldo;好像伤口烧起来了。&rdo;
弗恩坐在他身边说:&ldo;你可以在这里养伤。&rdo;
&ldo;真的吗?&rdo;
&ldo;当然。&rdo;
&ldo;我喜欢巴伦克先生的阳台。&rdo;
&ldo;要是你现在不想休息,就和我说说恐怖大王。&rdo;
罗杰露出为难的表情,似乎不想回忆那段可怕的经历。
&ldo;它为什么追你?&rdo;
&ldo;只是我恰好在黑暗里,它也在,它喜欢没有光的地方。&rdo;
&ldo;这么说你完全可以对付它,你是个小光人。&rdo;
&ldo;我没想到,我太害怕了。&rdo;
&ldo;我知道,你很怕狗。&rdo;弗恩说,&ldo;恐怖大王是人们因为无法付出代价而变成的怪物,那一个人能够付出代价的极限在哪里?&rdo;
&ldo;我想大概是人的一生。&rdo;罗杰说,&ldo;我们探讨过这个问题,以前小镇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平静的时候,镇上的树林里到处都是恐怖大王,因为人们会滥用自己的能力。如果一个人认为长不出头发说不出话没什么大不了,他就会频繁使用能力。但他们错了,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无穷尽的,一个人一生能长出的头发也一样,如果超过了那个极限,主宰就会认为他无力再付出代价,他就会死亡、消失,变成让人害怕的怪物。&rdo;
&ldo;如果像霍尔克那样,代价只是身外之物,极限是不是就不存在了?&rdo;
罗杰惊讶地说:&ldo;可是他会饿死。&rdo;
&ldo;我听说他曾经一星期没办法碰任何东西,难道连食物都不行?&rdo;
&ldo;什么都不行,床、椅子,甚至地板,他只能站在一堆灰尘里。只有水没问题,要不然他早就死了。&rdo;
弗恩说:&ldo;他会把人变成灰尘吗?&rdo;
&ldo;不行。&rdo;罗杰摇了摇头说,&ldo;除了使者,没有人的代价可以对自己之外有生命的东西起作用。&rdo;
&ldo;听起来小镇真是个公正的主宰。&rdo;
&ldo;公正而且残忍。&rdo;罗杰动了一下受伤的腿,皱起眉。
&ldo;恐怖大王随时都可以变化外形吗?&rdo;
&ldo;很难说,这个问题我们有过很多不同的意见,最可靠的答案是,有可能我们每个人看到恐怖大王的样子本来就不一样。我怕狗,所以我看到的是一只凶猛的大狗,你看到的是什么?&rdo;
弗恩说:&ldo;一只看起来有点像人的狗。&rdo;
&ldo;你害怕的东西真古怪。&rdo;罗杰看着他。
弗恩在他脑袋上揉了一下说:&ldo;把牛奶喝完。&rdo;
罗杰听话地喝完了牛奶,把玻璃杯还给他。
弗恩问:&ldo;树林里的那些铁夹是用来猎杀恐怖大王的?&rdo;
&ldo;据我所知是的。&rdo;
&ldo;难道那里是恐怖大王的栖息之地?&rdo;
&ldo;事情是这样,在小镇最混乱的时候,大家还没有意识到铁则的存在,总有人不断消失。代价溢出时人们不会立刻死亡变成恐怖大王,而是突然失去踪影。然后到了晚上,树林中就有怪物出没,它们沿着黑暗潜行,伺机袭击镇上的人。后来人们发现,所有怪物都是从树林中那片浓雾里诞生的。&rdo;
&ldo;所以就在那里设置了那么多铁夹。有作用吗?&rdo;
&ldo;当然有,铁夹挡住了大部分怪物,只是偶尔会有漏网之鱼。&rdo;突然罗杰打了个激灵,抬起头望着弗恩说,&ldo;我觉得,我们遇到的那个是巴伦克先生。&rdo;
&ldo;你怎么会这么觉得?&rdo;
&ldo;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去世了。&rdo;
&ldo;乔伊&iddot;巴伦克是因为无法偿还代价而死的?&rdo;
&ldo;我们没有发现他的尸体,但是在这里,一个人毫无征兆地消失,那就意味着死亡。&rdo;
&ldo;你知道他的能力是什么吗?&rdo;
&ldo;可以算是预知未来。&rdo;
&ldo;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能力。&rdo;弗恩说,&ldo;但是我看了他的手稿,他好像有很多烦恼,而且精神状态非常糟糕。&rdo;
&ldo;是的,因为他的代价是丧失记忆。我不知道巴伦克先生在预知多久的未来,但他好像对此很痴迷。以前我常来这里替他摆弄电脑,他会讲一些他要写的故事给我听,他是个悬疑小说家,你知道的吧?&rdo;
&ldo;我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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