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秋的身子一震,抬起头来,也是苦笑:&ldo;那麽明显吗?&rdo;
牧野低柔地说:&ldo;不。只是我善於观察,而且……我们这样的人嗅觉很灵敏。&rdo;
孔秋垂眸,沈默等於承认。
牧野挑挑眉,两分锺後,他面露温和地说:&ldo;看起来仲尼似乎并不是很喜欢。&rdo;
&ldo;牧野……&rdo;孔秋吐出口气,斟酌话语,&ldo;其实……我最近,没有这种,嗯,心情。&rdo;
&ldo;因为我不还不够好吗?&rdo;本来牧野不打算这麽早摊牌的,但今天他被一个人影响了心情,间接地也影响了他的自制力,在异国的夜晚,他忍不住了。
孔秋面露抱歉和不安地说:&ldo;牧野,不是你不够好,你可以说是我见过的最温和、最体贴的男人了。只是……&rdo;想了想,他道:&ldo;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我最痛苦的时候吗?&rdo;
牧野点点头,放下了酒杯。
孔秋自嘲地笑笑。
&ldo;我有一位很要好的朋友。&rdo;
&ldo;我很,喜欢他。&rdo;
&ldo;但是,他不知道。&rdo;
想起那段日子,孔秋的心窝还是忍不住难受,不过也仅仅是有些难受。在这样的异国夜晚,面对牧野这样一个温柔的人,孔秋愿意跟他谈一些心事。
&ldo;他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两人上大学後分隔两地。&rdo;
&ldo;我总是会幻想,幻想他们经不住距离的考验,幻想有一天自己的暗恋可以得到对方的响应。&rdo;
&ldo;但事实证明,我不过是自欺欺人。&rdo;
&ldo;就在公司打电话邀请我来的那一天,他告诉我,他要结婚了。&rdo;
&ldo;仲尼,对不起。&rdo;牧野的脸上是心疼,他起身坐到了孔秋的身边。
对牧野笑笑,孔秋喝了口酒继续说:&ldo;当时很痛苦,很绝望,我不顾一切地逃了。我做不到面带微笑地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也不想在他最重要的婚礼上做出什麽不能挽回的事。我很在乎他,即使他现在已经结婚了,我还是很在乎他。毕竟,我们还有友情。&rdo;
&ldo;我理解。&rdo;牧野按上孔秋的肩膀,&ldo;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不过已经走出来很久了。&rdo;
&ldo;我也走出来了。&rdo;想到了什麽,孔秋的笑很温柔,&ldo;比我想象中快很多地走出来了。&rdo;
&ldo;是因为布鲁?&rdo;
&ldo;嗯!&rdo;
牧野理解地点点头:&ldo;难怪你会那麽宠布鲁。&rdo;
孔秋接著说:&ldo;我是在他结婚的那一天遇到布鲁的。那天我喝了很多酒,想把自己醉死,却没想到在我的车子底下发现了受伤的布鲁。从那天之後,我的生活完全变了。变得心里不再只有那个人,而有了一只我需要精心照顾、比任何一只猫都聪明,都能给我带来欢乐的猫。&rdo;
他看向身旁的人:&ldo;牧野,谢谢你。我没有什麽特别好的朋友,唯一的一个结婚了,现在也在不同的城市,我也不能再和以前那样和他相处,起码在我完全放开那份感情之前。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和你在一起我很舒服。&rdo;
牧野的双眼里没有难过,只是淡淡地、面带著微笑地说:&ldo;可是,你对我没有爱情的感觉。&rdo;
&ldo;对不起,牧野。&rdo;
牧野扭过头,沈默了片刻後,又扭回来,脸上是放松的笑:&ldo;不要说对不起。其实在我来找你之前我就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rdo;
&ldo;对不起。&rdo;孔秋是真的感到很抱歉。
牧野眨眨眼:&ldo;不能做恋人,那可以做朋友吗?&rdo;
&ldo;当然!&rdo;孔秋举杯,&ldo;为我们的友谊干杯。&rdo;
&ldo;好。&rdo;
牧野拿过自己的被子,干杯。
喝了两杯酒,牧野躺下,看著孔秋说:&ldo;如果我晚一点和你表白,你可能接受我吗?&rdo;
看出对方是在开玩笑,孔秋假装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ldo;有可能。&rdo;
牧野懊恼地皱皱眉:&ldo;早知道我就晚几天了。&rdo;
&ldo;呵呵。&rdo;
这一刻,牧野突然发觉自己和孔秋做朋友也许比做情人更合适。他坐起来又给两人倒了酒,碰杯。
喝得都有点上头了,牧野起身:&ldo;我回去了。明天还有一天要忙的。&rdo;
&ldo;我送你。&rdo;
&ldo;不用了。&rdo;
把孔秋按回去,牧野脚步有点不稳地往外走:&ldo;我要一个人舔伤口,不要送我。&rdo;
&ldo;牧野,对不起。&rdo;
开门,牧野回头:&ldo;如果真的觉得很抱歉,以後就不要当著我的面和布鲁亲热了,我会难过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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