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执埙的手微紧,沈长歌望着她走向自己。
&ldo;三少爷。&rdo;稳稳施了一礼,临霜抬眸,静静看着他,&ldo;烦劳三少爷,可否让奴婢借一步说话。&rdo;
&iddot;
对立在晴源居侧一处偏僻的树影之下,两个人一直沉默着。
阳光绚烂,透过被树叶被分割成无数金黄光斑,洒落了一身的斑驳。
静了少顷,沈长歌最先开口。
&ldo;这个。&rdo;默默向她伸出掌心,他将那一盏玉白的瓷埙递到她面前,清声道:&ldo;借给你。&rdo;
临霜却不曾接过,平静看着那埙看了片刻,垂眸微微一笑。
&ldo;三少爷,奴婢这次请您来,是想问您一个问题的。&rdo;
沈长歌露出不解之色。
舒缓了一口气息,临霜道:&ldo;三少爷,奴婢想问您,如若这一次,奴婢可以不依靠您取得这次择选,您……会愿意奴婢入紫竹苑,做您的侍读吗?&rdo;
未曾想过她会问这个问题,沈长歌微微一怔。
仅一刹,他大抵已通明了原因。心道他方才对她提出的那个要求,是让她感到了自己厌恶于她。他眉宇轻皱了皱,立刻便想要解释,脱口,&ldo;我不是……&rdo;
我不是那个意思。
然而他话尚未说完,已教临霜微笑截去,&ldo;三少爷,请您回答我的问题。&rdo;
她一直仰头看着他,目光如星灼灼,有细碎的阳光落在她的眼瞳里,让她下意识眯了眯眼,神色期盼而渴念。
沈长歌的神思凝定住了,默默看了她许久,开口。
&ldo;愿意。&rdo;
十分简单的两个字。
此刻听在临霜的耳中,却尤若天籁,心扉回荡。
一丝难以言喻的喜悦漫爬上心头,临霜笑起来,&ldo;好,我知道了!&rdo;
静静对他拜了一礼,她不再说什么,转身向着晴源居内走去。
心情是种异样的轻快,她忍不住笑意,感到整个人都似乎将要飞扬起来。她克制着自己疾颤的手,心跳缓缓平静,信念也似乎慢慢凝定了。
他愿意。
既然如此,她决定,放下心去赌这一次。无论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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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入了未时,晴源居内的选试早已进行了大半,老夫人与长公主望得久了,神思间都已疲惫了下来,心思略不在焉。
院中正在进行的是第七个,一首胡笛抑扬顿挫,柔美而婉转。老夫人却似兴趣缺缺,望了一会儿便垂眸不再看了。微啜着茶,偶尔看看时辰天色,仪态仍如旧庄严。
一旁的长公主道:&ldo;这孩子的胡笛吹得也是不错,声韵幽雅,看来也是个修习过的。&rdo;
老夫人却并不赞同,睨着眸摇摇头,&ldo;不好,还是扭捏了些!&rdo;
长公主掩唇笑了,&ldo;哪里是人家孩子扭捏!明明是母亲您看中了锦心,就再看不中别的人儿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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