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倒是,我还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儿。&rdo;
&ldo;有趣的事儿?&rdo;
&ldo;噢,其实也不知这件事该说是有趣还是什么的。总之,也没有什么证据,或许纯粹是出于巧合罢。&rdo;
平八再度开始翻阅起记事簿来。
&ldo;找到了。弹正大人继任藩主后,便将两个打从蛰居于江户部屋时便随侍在侧的心腹立为侧近,一个是名曰楠传藏的近习(注17),亦即藩主侧近。另一个则名曰镝木十内,为徒士组头(注18)之番头。此二人打从寄居部屋时代起,便是与弹正大人形影不离的宠臣。因此……&rdo;
[注17:随侍主君左右之武士。]
[注18:徒士组为江户时代,将军或大名出巡时,徒步行于行列前方,负责沿途警备之武士。]
接下来的就是重头戏了,平八说道:
&ldo;不知怎的,这位殿下并未雇用小厮,而是找来两个女人随侍在侧。噢,在我铺子里卖的洒落本(注19)或滑稽本(注20)中,藩主殿下大都被描写成好色之徒,要不就是性喜男色,因此妻妾成群也不足为奇。不过百介先生,听到接下来的细节可别过于惊讶;这两个女人的名字,竟然就叫桔梗和白菊。&rdo;
[注19:江户时代后期的一七六四‐一七八九间,流行于江户市民之间的情色文学作品。因大小尺寸和封面颜色,又称菊翡本或茶表纸。]
[注20:盛行于江户时代俊期的一八。四‐一八三。之间的平民文学,内容多以幽默故事为主。]
&ldo;噢。&rdo;
这两个名字可有什么问题?百介问道。
&ldo;自菊哩,先生难道没听过白菊这名字?&rdo;
这名字哪有什么稀奇?百介回道。
&ldo;想不到先生竟然如此迟钝哪。&rdo;
半八一改先前的奉承口吻说道:
&ldo;先生难道忘了上回尾张那起案子?&rdo;
&ldo;尾张‐‐那起案子?&rdo;
&ldo;就是绝世恶女,朱雀阿菊呀。&rdo;
&ldo;噢!&rdo;
百介惊讶地喊出了声来。这不就是让那个尾张的富商迷了心窍的恶女别名?这以白菊自称的女人,可是个将男人玩弄于指掌之间,摄其精、诈其财,将人给榨干后还将之烧成灰烬的蛇蝎毒妇。
&ldo;倒是,也记得又市先生曾提及白菊如今于北林领内栖身。不、不过平八先生,你的意思可是,这恶女如今已成了一介大名侧室……?&rdo;
平八颔首回答:
&ldo;虽无任何证据,但先生可记得金城屋的伙计在江户看到白菊后,是如何形容她的?&rdo;
这百介可就记得很清楚了:
&ldo;她看来不像是嫁人武家或商家为妻,也不像在哪儿干活、或在花街卖身。不过,装扮并不贫贱?&rdo;
没错,平八捻指作响地说道:
&ldo;如此打扮或许有点教人难以归类,但若说是大名侧室,岂不是颇为相称?&rdo;
百介虽不知大名的侧室都作何打扮,但想必看来必不贫贱,亦不似正房妻室。
&ldo;据说弹正大人对这侧室宠爱有加,因此打从蛰居江户时期起便让她随侍在侧。因此那回船盘商的伙计在江户看到的,或许真是她没错。&rdo;
这的确不无可能。
百介才刚如此附和,平八又迫不急待地继续说道:
&ldo;上回那位小股潜先生不也曾提起,七、八年前还有个和朱雀阿菊齐名的恶女,名曰白虎阿梗,性好勾引男人,啜其生血,并为其穿上引火衣裳焚烧致死。若我没记错,此两人在六年前便突告销声匿迹。依我看来,阿梗与阿菊,即为桔梗与白菊无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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