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绝不可能忘记,他就是曾袭击百介与阿银的那伙暴徒中的残存者‐‐桓三。
百介朝阿银使了个眼色。阿银一如往常地以端正的坐姿跪坐着,但似乎是感觉到了百介的视线,只见她双眼朝百介瞄了过来……
并露出了微微一笑。
&ldo;还不把头低下?&rdo;
随从怒斥道:
&ldo;来者乃御船手奉行关山殿下是也!&rdo;
太郎丸迅速低下了头,其他人也纷纷仿效。百介也连忙低下头,但或许是太急了,竟然鞠了个滑稽的躬。
&ldo;行了,把头抬起来吧。此并非正式审问。&rdo;关山说道。接着便走到了太郎丸面前。
&ldo;你就是川久保党的头目吧?宜迳直回答。&rdo;
&ldo;是的。&rdo;太郎丸依然低着头回答:
&ldo;老夫即川久保之头目,名曰太郎丸。&rdo;
&ldo;是么,昔日曾听先父提起过你。&rdo;
&ldo;如此说来‐‐&rdo;
&ldo;没错,本大爷乃为汝等同党之叛徒小右卫门所杀的小松代藩次席家老‐‐关山将监之子。&rdo;
&ldo;那么,这回的逮捕与该事可有任何……&rdo;毫无关连,关山回答道:
&ldo;先父当年是自寻死路。其之所以丧命,乃肇因于一己之愚昧。&rdo;
&ldo;此……此言何意?&rdo;
&ldo;紧抓着小松代这种小藩不放,换得的却是如此结果,岂不是死得毫无意义?在一气数将尽的藩国当上家老,哪有什么好值得开心的?先父正是为了这点小小成就得意忘形,才会换来如此下场。&rdo;
太郎丸缓缓抬起头来。
&ldo;本大爷对汝等并无遗恨,亦不抱持再兴小松代藩的这类愚蠢夙愿。太郎丸,你可还记得这张脸?&rdo;
这个奉行指着其中一名随从问道。
&ldo;你&rdo;。…你不是桓三么?&rdo;
只见太郎丸削瘦的喉头蠕动了好几回。
想必是惊讶得咽下了好几口口水吧。
&ldo;没错,此人正是当年随同你女儿千代一同被送来的男人。后来改姓洼田,正式成为小松代之藩士,负责守护小枫公主。如今‐‐此人已是本大爷的得力助手。&rdo;
久违了,桓三笑着说道。
&ldo;如、如此说来,是你将‐‐&rdo;
&ldo;胆敢无礼!&rdo;
关山以扇子使劲一敲,将太郎丸往前伸出的手给打了回去。
&ldo;你可是个罪人,胆敢用这等语气同奉行之侧近交谈!&rdo;
太郎丸再度低下了头。
&ldo;给本大爷仔细听好,太郎丸。如今,土佐盛传诸多扰乱风纪之妖魔传言。七人御前、船幽灵、平家冤魂,均为愚昧至极之流言蜚语。但麻烦的是‐‐竟然真有人遇害。&rdo;
一眼就看得出他这是在装蒜。
百介偷瞄了关山一眼。这一切绝对是他们这伙人干的。
这可真是麻烦,关山继续说道:
&ldo;毕竟,若仅止于传闻迷信,大可放任不管。但若有善良领民惨遭夺财丧命,可就非得取缔不可了。只是平民百姓毕竟愚昧,只晓得一味推称妖魔诅咒,对其多所畏惧,教藩主山内公见状心疼不已。&rdo;
&ldo;这一切与吾等毫无关系。&rdo;
&ldo;太郎丸,和你们有没有关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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