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正的白菊与亨右街门一次也没照过面。但正如又市方才所言,由于百介的调查与通报‐‐亨右卫门心目中的白菊与十二年前葬生火窟的白菊就此合而为一。想必又市之所以邀百介前来参与这回的局,就是为了这个目的罢。
这下终于断了这桩魔缘。
&ldo;又市先生。&rdo;
百介喊住了走在前头的又市问道:
&ldo;请问龙田‐‐也就是第二个白菊,如今人在何处‐‐?&rdo;
被百介这么一问,又市头也没回地回答:
&ldo;那恶女白菊‐‐如今在北林领内。&rdo;
&ldo;北、北林‐‐?&rdo;
平八不是不久前才造访过北林?就是那惨绝人寰的拦路斩人横行、位于丹后与若狭边境的小藩。那儿不是个七人御前的亡魂肆虐的可怕地方么?
而她人就在那儿‐‐
平八先生‐‐又市回过头说道。
是的,平八恭敬地回答。
&ldo;将小的名号告诉平八先生的,该不会‐‐就是那位居住在北林藩领内的老傀儡师傅罢?&rdo;
正是此人没错‐‐这下平八的态度更是毕恭毕敬了。
&ldo;噢,小股潜这别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任何事都逃不过先生的眼睛。不过,先生是怎么知道的?那位老爷曾告诫小弟,万万不可将他的事张扬出去,因此小弟就连对百介先生也是只字未提呢。&rdo;
又市闻言开心地笑了起来。这下百介可恼怒了。
&ldo;平八先生竟然还有所隐瞒,这号人物究竟是谁?&rdo;
&ldo;并非小弟蓄意隐瞒,不过是受人所托不可泄漏,还请百介先生多多包涵‐‐不过,小弟和这位老爷也不是多熟识,就请百介先生别再动怒了。小弟只是听闻那儿有个手艺高超的疯狂头师(注42),在御城下外围盖了一栋狭小草庵居住。当时之所以前去造访,只以为或许能从中探听出一些有趣的故事,如此而已。&rdo;
[注42:专职绘制傀儡头部的工匠。]
&ldo;金城屋的事,就是那位老师傅告诉先生的罢?&rdo;
&ldo;噢,佩服佩服,果然任何事都难逃先生法眼。由于这位老爷生性沉默寡言,为了维持对话不辍,小弟还曾下过一番努力把气氛给炒热呢‐‐&rdo;
&ldo;又、又市先生,可否告诉小弟这是怎么一回事?&rdo;
百介问道。难道其中果然另有隐情?
也没什么事,又市回答:
&ldo;那老爷与小的有多年交情,名曰‐‐御灯小右卫门。&rdo;
&ldo;噢?此人岂不就是对阿银小姐有养育之恩的至亲?&rdo;
百介在去年秋天曾听过这名字。
&ldo;没错。一听到这位先生曾到过北林领内,小的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想不到那老头深居穷乡僻壤,消息竟然还是如此灵光。想必他一听了先前祗右卫门一事,便开始打探山冈百介这号人物是何许人也,果真是不容小觑。&rdo;
语毕,又市面露苦色,接着又说:看来这老头绝不可能就此罢手。
&ldo;先生认为本案还未了?&rdo;
&ldo;如此判断是八九不离十。不过在此之前,小的还有件差事得去料理:此事规模甚大,而且还颇为棘手。对了,不知先生是否方便,陪同小的赴淡路一趟‐‐?&rdo;
&ldo;可是要小弟帮什么忙?&rdo;
&ldo;帮小的驱除狸妖。&rdo;
语毕,又市露出了一个大无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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