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已经受不了了。不管是作梦还是幻想,弥作对杀人这种事已经是彻底厌烦。厌烦透了,弥作非常疲倦。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回归正常生活。然而‐‐白衣男子用非常沉稳的语气清楚地说道:
&ldo;登和她‐‐已经不在了呀。&rdo;
这只狐狸竟然还在演野台戏?
&ldo;住口!我不是告诉过你,不会再被你骗了吗?&rdo;
&ldo;我没有骗你。登和她已经……&rdo;
&ldo;好‐‐我知道了。不必再演戏了!&rdo;
&ldo;是你亲手杀害她的。&rdo;
&ldo;不是告诉你我已经知道了吗?&rdo;
弥作终于把铁缒放下来。
&ldo;你看,我已经不再杀狐狸了。这一切都是梦吧,告诉我这是场梦!&rdo;
&ldo;不,这不是梦。&rdo;
&ldo;你说什么?&rdo;
&ldo;这五年来‐‐你替强盗干活的这五年间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事实。&rdo;
&ldo;骗人。我不会被你骗了!&rdo;
&ldo;别再逃避了。你虽然没再杀狐狸,却改杀人,这五年里你杀了这么多人‐‐最后甚至连你自己的骨肉都‐‐&rdo;
&ldo;别再说了。别再说了。&rdo;
&ldo;禽兽是不可能幻化成万物之灵的。你还真是可笑呀,竟然还以为我是狐狸化身,其实是因为你自己心虚。&rdo;
&ldo;这‐‐这一定是一场恶梦。这一切‐‐&rdo;
&ldo;这不是梦。看看你自己的手吧!&rdo;
弥作注视着自己的手掌。
孩子的血。
&ldo;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do;
弥作崩溃了,如今已是虚实不分,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于是,男子把手中的铃铛凑向弥作的鼻尖,钤‐‐地摇了一声。
&ldo;御行奉为‐‐&rdo;
弥作一股脑儿地跪了下去。
&ldo;弥作你听到的、看到的,一切属实。你确实杀了慈悲的普贤和尚,也杀害了无辜的旅人,而且在干强盗时杀害了许多人,最后甚至钟意你的女人还有自己的骨肉,都惨遭你杀害。你罪大恶极,一辈子都无法解脱了。不,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来世,即使有,你下辈子还是得背负这些罪孽。只不过‐‐&rdo;
&ldo;只不过‐‐只不过什么?&rdo;
&ldo;只有那个‐‐伊藏是狐狸。&rdo;
白衣男子说着,朝着盗贼的方向转头过去。
刚刚那穿着法衣的盗贼,还躺在地上。
白衣男子走到尸体旁。钤‐‐地摇了一下钤。
&ldo;你还真是罪大恶极呀,老狐狸。&rdo;
蕨叶丛摇晃起来,露水滴落。
&ldo;可是,这一切‐‐这一切如果不是事实,也是因为狐狸的缘故。就是因为狐狸,我‐‐我这双手,刚刚才‐‐&rdo;
动手杀人。
&ldo;普贤和尚也就是茶枳尼伊藏,五天前已经死了‐‐那年轻人不是这么说的吗?那不是很好吗?&rdo;
白衣男子说完便蹲下身来,利落地脱下了伊藏尸体身上的法衣。
&ldo;这畜牲不配穿这身衣服。这是普贤和尚的法衣‐‐不,是白藏主的法衣。来,弥作‐‐&rdo;
男子把法衣交给弥作。
&ldo;从今天起,你就是白藏主了。快穿上这身衣服,剃度干净,立刻去宝塔寺。剩下的后半辈子,就在那里为遭你杀害的人祈祷冥福吧。&rdo;
&ldo;宝‐‐宝塔寺?&rdo;
&ldo;那里现在没有人。
&ldo;全被抓走了‐‐&rdo;
&ldo;快去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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