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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司机每说一个字，就会停顿一下，口水四溅。嘴唇扭曲着，在白色的牙齿上快速翻飞，就像工作中的照相机快门。发出的每个音，都伴随着&ldo;砰&rdo;的爆破声，在发&ldo;屁&rdo;这个音的时候，就好像咽下去之后，又吐了出来一样‐‐坚定、准确而且有力。

&ldo;我相信!……&rdo;山姆先生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同时，他正用他那双鬼鬼祟祟的老眼睛，窥视着约翰逊。

&ldo;你!……&rdo;约翰逊朝山姆先生怒吼道。大家都转过头去，看着山姆先生，好像在等他认罪一般。

&ldo;黑鬼什么都相信。&rdo;维奥拉没头没脑地说道，而且无人对此表示异议，约翰逊，埃克斯也嘲笑地，看着山姆先生。

约翰逊&iddot;埃克斯的个子很大，穿着一身司机的制服，看起来棱角分明。他那张刮得干干净净的小脸上，长着一个弯曲的大鼻子，就像甲鱼一样，只有那副黑框眼镜，让他看起来像个人类。他可能不怎么讨人喜欢，但是他并不蠢，而且，他也是山姆先生的朋友。

&ldo;山姆先生!……&rdo;约翰逊说，&ldo;我现在当着你的面，正式地告诉你……我觉得你根本是在扯淡，你已经没有必要再活下去了。&rdo;

&ldo;你们这群家伙懂个屁。&rdo;山姆先生低声嘀咕着，在他那张皱巴巴的老脸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依稀能看见眼珠子的颜色。

&ldo;我帮助老人和病人，使那些渐渐枯萎的生命，重新焕发出活力。&rdo;姆布塔医生扬着下巴，傲慢地说道。

&ldo;放屁!……山姆先生，有点自知之明吧。&rdo;约翰逊&iddot;埃克斯怒吼道，&ldo;瞧瞧你的脸，都成什么样子了，你都已经九十岁了!……&rdo;

&ldo;恐怕还不止呢。&rdo;姆布塔医生调侃道。

&ldo;肯定不止九十岁，黄土已经埋到你的脖子根儿了。&rdo;约翰逊&iddot;埃克斯继续激愤地说道，&ldo;你在各种各样的女人身上，浪费了六十五年时间!……&rdo;

&ldo;比那更长吧。&rdo;姆布塔医生强调。

&ldo;自从你知道拉皮条，可以挣钱之后，就一直从事那种勾当，进出妓女的房子……&rdo;

&ldo;只是做生意，贱买贵卖，犹太人的把戏而已。&rdo;山姆牧师一脸轻松地说。

&ldo;你的一生都被女人围着，还不知足吗?现在你已经快一百岁了，却还想转过头来，和上帝对着干，是吗?&rdo;

&ldo;不是这样的!……&rdo;山姆先生终于反驳了。

&ldo;不是这样的?&rdo;约翰逊&iddot;埃克斯慢慢控制住自己的情绪，&ldo;山姆先生，你相信上帝吗?&rdo;

&ldo;当然，我信仰上帝六十九年了。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rdo;

&ldo;接着讲，我明白你的意思。&rdo;约翰逊&iddot;埃克斯敷衍道，好像突然被人将了一军，一时无话可说。

随即他瞪大了眼睛，大声咆哮道：&ldo;你这个缺德的糟老头子，这一辈子，你已经造了多少罪孽、骗了多少人、撒过多少谎、偷过多少东西，现在你还想撒谎，你还说，期望上帝来帮助你?上帝只救那些自救的人。&rdo;

&ldo;没有谁能代替上帝!……&rdo;姆布塔医生唱歌似的说道，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很虔诚。

说完之后，他低头沉思了一阵，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ldo;但是钱除外。&rdo;

&ldo;把那边那个旅行包拿过来。&rdo;山姆先生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姆布塔医生提起那个，放在他医药箱旁边的旅行包。

&ldo;打开看一看。&rdo;山姆先生命令道。

姆布塔医生顺从地打开提包，朝里面望去。他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变化，眼睛好像要凸出来一般。

&ldo;看到了什么?&rdo;山姆先生催促地问。

&ldo;是钱……有好多的钱!……&rdo;姆布塔医生小声地回答道。

&ldo;你觉得这些钱，足够替代上帝吗?&rdo;

&ldo;差不多吧，对我来说完全够了。&rdo;

&ldo;我所有的钱都在这儿了。&rdo;听到这里，凡&iddot;拉夫站了起来，维奥拉的脸也已经变得通红。

&ldo;都是你的了。&rdo;山姆先生对姆布塔医生说道。

&ldo;不!你不能够这样!……&rdo;凡&iddot;拉夫激动地大喊道。

&ldo;我要去叫警察。&rdo;约翰逊&iddot;埃克斯说。

&ldo;给我坐下来!……&rdo;山姆先生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很邪恶，&ldo;我只是想测试一下，你们这些家伙。那些什么都不是，只是些废纸罢了。&rdo;

姆布塔医生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ldo;让我看看吧。&rdo;凡&iddot;拉夫央求道。

&ldo;你是想试我，还是他们?&rdo;姆布塔医生问道。

&ldo;我认为，应该是结束一切的时候了，&rdo;安妮说话了，&ldo;这样做是不对的。&rdo;

&ldo;管好你自己吧。&rdo;她丈夫冲她咆哮道。

&ldo;我知道该做什么!……&rdo;安呢不服气地回敬了一句，极为愤怒地看了他一眼。

&ldo;真应该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rdo;维奥拉说，&ldo;他绝对疯了。&rdo;

&ldo;快让我看一看!……&rdo;凡&iddot;拉夫说完，走过去提起那个提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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