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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当然，总该把这个死人先埋了吧，放在这里算怎么回事?&rdo;

&ldo;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人知道，谁有可能杀了他!……&rdo;&ldo;掘墓者&rdo;约恩斯对围观的人吼道。

&ldo;我曾经看见一个白人男子，和一个黑人男子站在一块儿，正在小声嘀姑着什么。&rdo;

&ldo;在哪里，女士?&rdo;

&ldo;在第八大道和第十五街的交叉口。&rdo;

哈莱姆区的人在说街名的时候，常常会把&ldo;一百&rdo;省掉，第十街其实指的是第一百一十街，因此第十五街指的就是第一百一十五街，而第二十五街就是第一百二十五街。这种说法，虽然并不是很接近原意，但也足够清楚了。

&ldo;在什么时候呢，女士?&rdo;&ldo;掘墓者&rdo;约恩斯上前问道。

&ldo;具体的时间我不记得了。我想是在昨天晚上天黑之前吧。&rdo;

&ldo;好的，都回去吧。继续睡你们的觉去吧。&rdo;

但是，这句话只引起了一阵小的混乱，最终没有一个人离开。

&ldo;放屁!……&rdo;有人大叫道。&ldo;那些警察还他妈的在睡觉，是吗?&rdo;&ldo;棺材桶子&rdo;埃德恼火地说道。

&ldo;掘墓者&rdo;约恩斯开始粗略地检查尸体。左手手背有一道伤口，右手的虎口处，有一道很深的伤口。

&ldo;开始的时候，他试图挡住凶手的刀子，他抓住了刀刃，但他并不害怕。&rdo;

&ldo;你怎么知道的?&rdo;&ldo;棺材桶子&rdo;埃德好奇地回头问&ldo;掘墓者&rdo;约恩斯。

&ldo;该死，一开始他的喉咙没有被割破，如果他想逃跑、躲避或闪开，伤口就会出现在手臂或背后，但这些地方并没有伤口。&rdo;

&ldo;好吧，约恩斯大侦探。现在你再说一说，为什么他的阴门阴道，没有被动过?……&rdo;&ldo;棺材桶子&rdo;埃德很不服气地反问，&ldo;如果这场打斗与性有关，那可是他们第一个会攻击的地方。&rdo;

&ldo;你怎么知道，这场打斗与性有关?&rdo;&ldo;掘墓者&rdo;约恩斯反问，&ldo;它可能就是一次普通的抢劫。&rdo;

&ldo;哦，伙计，你不能忽略的一个事实是，这个男人是光着屁股的。&rdo;

&ldo;是的，的确是这样，而且，这里是哈莱姆，也许你还想加上这一条。&rdo;&ldo;掘墓者&rdo;约恩斯说道，&ldo;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只希望这些蠢货白人，不要再出现在这里，免得又会被杀。&rdo;

&ldo;难道我们这些人被杀，就是可以的吗?&rdo;黑暗中一个声音说道。

接着是一阵模糊的胡言乱语，好像是围观的群众，正在交换他们愤怒的观点。

&ldo;棺材桶子&rdo;埃德转向人群，突然大声吼道：&ldo;你们这群人，最好在白人警察到这里之前，给我滚得远远的，否则，他们会把你们这些笨蛋，通通都抓起来。&rdo;

人群中传来一阵紧张活动的声音，就像一群在黑暗中，受惊的家畜，接着传来一个好战的声音：&ldo;哪个笨蛋要抓我啊?我就住在这里!……&rdo;

&ldo;好啊!……&rdo;&ldo;棺材桶子&rdo;埃德顺从地说道，&ldo;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们。&rdo;

&ldo;掘墓者&rdo;约恩斯盯着尸体所躺的那块地方，看着尸体周围的血迹慢慢扩大。他们的车灯把这段人行道、街上的陈设，还有街道旁边，那些大约半个世纪以前就在这里，如今已经破败不堪的私人住宅，都得照得透亮。

人群聚集在街道的另一边，躲在汽车后面，他们的脸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只能看见一排一排、交错在一起的、裸露着的腿，无数只黑色的脚，以及无数的脚趾头。

哈莱姆区的人行道上，紫红的血液中，躺着一个死人，周围立着一排排黑色的脚。

这次死的是个白人，大部分时候，他也会站在人群中。

&ldo;掘墓者&rdo;约恩斯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看过多少躺在大街上的死人了，只知道他们大部分都是黑人。他们没有任何尊严地，死在肮脏的人行道上，身下压着干掉的痰渍、黏黏的冰激淋、糖果包装纸、嚼过的口香糖、污浊的烟头、废弃的报纸片、啃过后带着肉渣的骨头、狗屎、臊臭的尿、啤酒瓶、沾满油脂的罐头。每一阵风都会把发臭的、带着沙砾的污垢，从他们的身上吹过去。

&ldo;无论如何，附近没有避孕套，&rdo;&ldo;棺材桶子&rdo;埃德说道，&ldo;如果没有危险，他们都不喜欢用。&rdo;

&ldo;太他妈的对了，&rdo;&ldo;掘墓者&rdo;约恩斯同意他的说法，&ldo;但只要看看周围的，就能知道他们失算了多少次。&rdo;

第一声警报响了起来。

&ldo;他们来了。&rdo;&ldo;棺材桶子&ldo;埃德说道。围观的人群纷纷向后退去。

幕间曲

&ldo;像他这样?&rdo;姆布塔医生问道。

&ldo;他很漂亮。&rdo;一个白人妇女说。

&ldo;把他包起来，送给你。&rdo;

姆布塔医生说完，走近她，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淫荡目光看着她。

她恼怒地涨红了脸。

姆布塔医生走到白痴病患者身边，对于用床单把他，包裹成睡美人的样子，他没有一丝后悔。

&ldo;把他带走，放到她的汽车后座上。&rdo;姆布塔医生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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