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酌了一口清茶:&ldo;你道行不浅,再修行个五年十年,便可以得道升仙,到时就能跳出六道轮回,也不老不死了。&rdo;
&ldo;跳出六道轮回……&rdo;元化低头,眼眶微红,&ldo;我的确是可以不老不死了,可那个无辜死去的弟子,却没有机会不老不死了,我怎能……&rdo;
&ldo;都过了几十年了,你还没忘记?&rdo;他微微讶异。
&ldo;永远都不可能忘记。&rdo;元化抬起头,流下一滴眼泪。
元化将道观交给下膝下弟子打理,远远离去,称是要云游四海。
而他再见到元化时,元化身边带着一只红棕色长毛的小狐狸。
&ldo;哟,道长怎么还有心思养小狐狸了?&rdo;他抱起小狐狸,认真看了看,&ldo;还是找了只母的……&rdo;
狐狸一爪子糊他脸上去:&ldo;嗷嗷嗷嗷嗷‐‐&rdo;
&ldo;小家伙还不高兴了?&rdo;他哈哈大笑,将狐狸扔回给了元化。
狐狸收起怒容,温顺地趴在元化怀里,任由元化抚摸它那光洁细滑的长毛。
&ldo;我在林中捡到的,就叫她林林,&rdo;元化说,&ldo;涂山林林。&rdo;
他继续笑着饮茶。
元化脸上难得流露出了一点伤感:&ldo;萸然,林林一心向道,我希望她能得以成仙。而我大限将至,只怕今后不能保护她了。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事,可否……&rdo;
&ldo;等等,什么叫做没求过我什么事,&rdo;他不安地打断,&ldo;你这辈子求我的事情可多了,比如让我陪你打架,又让我假装入侵道观来训练弟子,弟子不听话时,你还让我帮你吓他们……这叫做没求过我什么事?&rdo;
元化笑起来:&ldo;年少无知,让狼妖大人见笑了。只是林林她太年幼,我怕她今后被人欺负,怕她遇到危险,能否麻烦狼妖大人看在我们几十年的情分上,在我走了之后,帮我照顾她,保护她……&rdo;
&ldo;不。&rdo;
&ldo;当我求你。&rdo;
&ldo;你自己养的玩意儿,你自己负责到底。&rdo;
&ldo;萸然……&rdo;
那狐狸不知怎的,似乎也意识到情形不对,喉咙里呜咽出声,在元化的怀里用力地蹭了蹭,圆溜溜的双眼里竟也起了一层水光。
他心中蹙然一动,手中杯碗落地,溅湿了衣角。
未过太久,元化仙逝。
他站在元化的墓冢前,抱住那只大哭不止的狐狸。
&ldo;林林,&rdo;他唤她的名字,&ldo;别哭了……&rdo;
狐狸把眼泪洒在他袖口,浑身颤抖,像是在尽力憋住眼泪。
&ldo;你师父说了,他一定会回来的,那你便听他的话,好好修行,长命百岁千岁万岁,等他回来吧……&rdo;他声音也哽咽了起来,&ldo;我……我也一定会……陪你一起等他……等他回来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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