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十日。”白桐眉尖一紧。
百里云诺倒抽了一口气,吩咐身后人道:“夜已深了,送长老去休息吧。”
“多谢,只是我尚有要事需处理,今晚便不在府里留宿了。”白桐只身离开。
待到众人散去,苏妙抄近道追上白桐,开口道:“长老请慢步!”
她快步拦在白桐的面前,捂着胸前的伤口,气喘吁吁地说道:“长老方才并没有说救百里云曜是不是只有一个办法,若是……把我的眼睛给他,让他恢复光明,这样可以吗?”
白桐诧异地看向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小姑娘竟能做得出如此决定?
“长老不说话,那就是可以了?!”苏妙的眼里闪过一抹欣喜之色。
“你可要想好了,如果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给二皇子,你的下半辈子可就真的失明了。”白桐看了一眼出现在不远处的一道白衣身影,缓缓回答道。
“没关系!我不怕,只要能治好他,拿走我的命都可以,何况是一双眼睛了。”苏妙勾起唇角,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
她怎么会不害怕?从小到大她可最怕疼了,但若这些疼是为了娇娇,她乐意承受。
“不可!”
一阵清冷决绝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苏妙打了个冷战,缓缓转过身,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娇娇?你怎么在这里?”
“实话告诉你,二皇子的体质异于常人,换眼睛这个方法成功的可能太小,我不建议尝试。”白桐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平远侯府的大门。
剩下的就让他们二人自己解决吧。
百里云曜低下头,伸手摸向苏妙的手,抓住。
“谁让你自作主张把眼睛给我了?”他的声音阴沉,带着几分质问。
“我……我自己!”苏妙咬了咬下唇,攥紧了抓着她的那只白皙纤长的手。
“眼睛是我自己的,想给你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反正你也会养我的,不是吗?”苏妙努力挤出一抹笑,眼泪却还是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我不准。”
百里云曜伸手抚摸着她的眉眼,继而向下,在她的唇瓣辗转盘旋。
“你是我的,我不准你伤害自己。就算我现在看不见了,也不碍我养你一辈子。”
苏妙抽了抽鼻子,抱紧了他的腰,把眼泪都蹭到他素白胜雪的衣衫上。
“那若是时间久了,你把我的模样忘了怎么办?百里云曜,你这个傻瓜……我是心甘情愿的啊!”苏妙蹭干了一波泪水就又涌出一波,干脆不擦了。
百里云曜摸到她脸上的泪痕,心口一抽,“不会忘,哪怕是闭上眼,我也能勾勒出你的模样。”
“以后不要再打这个想法了,你受伤,我会心疼。”百里云曜揉了揉她的头发,牵起她的手,缓缓顺着原路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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