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昊听了,脸色微白。
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了不再说。
司霈霖很少回他那所谓的真正的家,因为那个家,早已经不属于他。
他心疼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大年三十,到处都是鞭炮声,偌大的灵川镇,一片的喜气洋洋。
然而,司霈霖的这座洋楼,却是格外的冷清。
他独自在阳台上的藤椅上坐着,一直到了天黑。
“少爷,年饭已经准备好了。”
夜幕十分,管家上了楼来,在阳台门前,微微恭身,一脸的慈爱。
司霈霖低声应了一句,随即起身,下楼。
一楼的餐厅,实木餐桌上,摆放了十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还有两个碗,两双筷子,两个杯子,还有一瓶米酒。
管家为他拉开了他平日里固定坐着的凳子,司霈霖坐下,看着一桌子丰盛的年饭,眼底忧伤浓烈,眼前氤氲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管家看着司霈霖,有些心疼。
“少爷……”
他的喉间哽咽着。
自从十五年前那件事之后,他就一直不愿意再和老爷吃团圆饭,小时候他没有能力,每年过年就一个人在房间里度过。
后来他自己搬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每年年三十,就让厨房的人做一桌子的菜,碗筷什么的都摆两份。
“少爷,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也该走出来了……总这样……”
“王叔,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吧,王婶一定等着你吃饭了。”
司霈霖打断了他,没有再让他说下去。
管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就转身走了。
偌大的餐厅,灯光耀目,奢华的装修,金碧辉煌。
可司霈霖落寞的身影,却让这一份繁华多了许多的苍白凄凉。
“十五年了,你也走了十五年了。”
司霈霖拿起了他旁边的碗,盛了一碗汤,又打开了米酒的盖子,在旁边的空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米酒。
“过年了,多吃点。”
说着话,又为自己的杯子里倒了酒,碗里盛了汤。
“我们母子两个过年,挺好。”
他一个人吃着菜,时不时又给另一个碗里夹菜。
如此这般持续了一个小时,司霈霖已经吃饱,一瓶的米酒也已经被他喝完。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大红包放在了旁边的碗边。
“儿子已经会赚钱了,这是儿子给你的过年红包。”
在门外守着的仆人偷偷朝这边看,看着这样的画面,个个眼眶都是红红的。
他们家少爷虽然在外面看着冷酷无情,可他对家里的一众仆人却是很好的谁家有困难,他都会让人去帮忙解决。
可是这样一个那么好的人,却过得那么的不快乐。上天,是真的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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