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阳慢吞吞站了起来,还未置一词,那小山匪竟被吓得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捂着嘴,连滚带爬地爬出了荒庙,当真是被阮阳之前的身手吓破了胆,知道他此时又要开杀戒,便干脆撒丫子开溜。可是,溜又能溜到哪里去呢?只听荒庙中顿时惨叫四起,没过几息工夫,阮阳天降而至,拽住了还在狂奔的小山匪的后领子。“改邪归正,这四个字你听不懂是不是?”“大、大侠饶命,求求大侠,大侠饶命!”小山匪哭了出来,想跪下去求饶,又因为领子被提着跪不下去,面色被勒得通红。懒得再听他狡辩,阮阳心中的不耐已到至极,正要拧断这小山匪的脖子,耳边却猛地响起那个温润又不失疏离的声音,说他草菅人命。阮阳鬼使神差地将手一松,小山匪重获空气,捂着脖子牛喘起来。任他喘着,阮阳收回了手:“你叫什么名字?”小山匪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又捡回了一条命,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出来,忙不迭回答:“小的、小的叫!”“当日以为你会改邪归正才饶你不死,今天我有什么理由不杀你?”“我、我——”阮阳难得耐心,等他把话说完。笑不出来了,嘴巴微张着看向阮阳,眼泪竟从眼眶里滚了出来,又被他一把抹去:“大侠饶命,我不是真心要当山匪的,我、我阿姐……我阿姐被他们抓走了!”“你阿姐?”“他们要送我阿姐去给一个官爷当通房,可听说那官爷狠毒得很,之前送去的根本没人活得下来……”一边抹眼泪一边又不敢真的放声哭,生怕阮阳把他像摁蚂蚁一样摁死了。阮阳听了这番话心生狐疑,这伙人明明行的是山匪勾当,又和当官的扯上了关系。但再看这,倒不像说谎的样子。看来蒋行舟所言有理,那涵音子只是个傀儡,并非最终的魁首。怪不得上一世蒋行舟足足花了数年才能平定匪患,原来是背后还有一座大山。那或许……如果涵音子没死,他反而可以顺水推舟揪出那个“官爷”来。思及此处,阮阳心中本该纷然杂陈,最终都被压了下去,只问:“你此话当真?”“当真当真!”“你阿姐现在在哪里?”哭丧着脸:“不知道在哪个山头……所以小的才跟着他们,祈求哪一天能换到阿姐在的那个山,把阿姐救出来……”阮阳此时不知道在想什么,问道:“你阿姐叫什么名字?”忙答:“叫莲蓬。”“我能救你阿姐。”“真、真的?!”眼睛一亮。“嗯。”不待他谢,阮阳伸出一只手掌,“别让我再看到你和这些山匪有什么来往,否则我定杀你。”嘴巴一瘪,眼泪又冒了出来——若非救姐心切,他又怎么愿意踏上这条不归路。他低头囫囵擦去泪水,再抬头时,只听凌风过耳,面前哪里还再见得到什么人影。莲蓬半个月后后,某山山头。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大本营,坐落着五个营帐,里面约摸住着几十个山匪。阮阳跑遍了江安县周围的匪营,终于在这个地方发现了年轻女子的行踪。看那少女的长相同阿南有几分相似,应当就是阿南口中的了。看到的样貌,阮阳便明白这些山匪为什么盯准了要拿她去讨好那位官爷了。兴许是为了保证的清白之身,这些匪贼难得给她单独腾出来了一间屋子,屋外有几个山匪轮流站岗,不过,就凭这区区几个臭鱼烂虾可拦不住阮阳。趁着夜色,他没有惊动站岗的山匪,轻巧地跃入屋内。还没有休息,见到不速之客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叫出来,便被阮阳捂住了口鼻。“你叫?”发不出声,只得点头。阮阳示意她不要出声,作势要松手,明白了,又点点头,阮阳这才收回手。“你、你是什么人?”阮阳开门见山:“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阿南?”“阿南……”听到弟弟的名字,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是阿南让你来的吗?”“嗯。”连问:“我弟弟在哪?他还活着吗?他还好吗?”“他……还好,”想起那小山匪被自己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阮阳没有直面回答,“我答应你弟弟要救你,但我要你帮我一个忙。”“真的?你能救我?”听到这人要救自己,先是大喜,再听后话又带了些疑虑,“什么忙?”阮阳道:“你得嫁给那个官爷。”闻言,的眼睛瞪大了:“我……死也不嫁!”阮阳不耐地“啧”了一声:“听我把话说完。我会护你周全,但我需要查出那人是谁,那人究竟做过什么事。”这下才领略到阮阳的意思:“你是要我……当眼线?”“不错。”她还是有些迟疑的:“我哪里懂这些……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一定会死的。”“就算不被他们发现,如果没有我的保护,你嫁过去也迟早会死,”阮阳不为所动,听上去甚至还略带漠然,“如果不嫁还可能死得更快,你没得选。”这是大实话。自己也知道,想到自己的结局,她不说话了,眼泪扑簌簌直往下掉。终于,她点了点头,眼中的泪花映着火光,显得格外坚定。阮阳突然问:“我看你年龄也不过十五六岁,你爹娘呢?”抹去泪水,凄然摇头:“在我和阿南很小的时候就都死了……这些年来,我和阿南相依为命,日子虽然艰难点,总归也能过的下去,谁成想却遇到了山匪——”她本垂首兀自说着,突然抬起脸来,问道:“你如果能抓住那个官爷……是不是、是不是天下就太平了?”在少女的认知里,只要抓住为非作歹的人,所有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面对期盼的眼神,阮阳第一次生出了不确定的情绪来。“不知道。”他说。且不说那是多大的官爷,官爷背后或许还有官爷,说到底,杀了狗皇帝才能天下太平。-----这个山头离江安县有些距离,阮阳几次想回去找蒋行舟,却有些力不从心——他又毒发了。没两天便要被送走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能在路上多做耽搁,毕竟他答应了阿南要救人家阿姐的。毒发起来十分痛苦,整个人就像喝醉了酒一般,意识虽是模糊的,五感却是清晰异常。阮阳只觉得经脉上有蚂蚁在爬,时不时地啃上一口,唯独啃的这一口痛彻心扉。阮阳从腰间摸出一枚药丸,面无表情地掷入口中嚼了。每次毒性发作的病程都不一定,上一世到了后期毒性深重的时候他曾昏睡了一周有余,而这一世毒性还没蔓延到那个程度,一两天便能恢复过来。可惜这一次毒发却不止一两天,一直到被那些人装进马车里,阮阳的脑袋还是蒙蒙的。许是避人耳目,他们连红嫁衣都没让穿,马车上也没有装饰,就好像是一件货物一般被塞进了马车。若是没有遇到阮阳,这姑娘的这一辈子就要交代了。马车晃悠悠上了路,阮阳驭轻功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最终跟到了江源城郊的一个宅子外头。这些人没有要引马车入城的意思,就这么把从车上拽了下来,推搡着送入宅子的门内。阮阳翻身上檐,因着毒性未退,意识还有些朦胧,不小心踩碎了一片瓦,发出一声脆响,好在无人注意。在出发前他给过一个小瓶,里面装的是蒙汗药,要自己见机行事。就算他这两日有所疏忽,也不至于害那个姑娘丢了性命。是夜,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被几个家丁打扮的人簇拥着回来了。阮阳用力拍拍脸颊,强迫自己精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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