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林县城天主堂地下室挤满妇幼数人,他们是该县首脑家属,在此躲避战火,修女穿梭忙碌于其间。
墙的一隅,臧雅芬与四凤、小芃拥挤在一张铺位上。病中的臧雅芬身体很虚弱,她给爆炸声震得魂不守舍,说:&ldo;四凤,娘听见放爆竹声,娘闹病闹得耳朵八成闹邪啦,你耳朵尖,听听是不是放爆竹。&rdo;
&ldo;我也听见了,砰砰叭叭的。&rdo;四凤说她听到的声音,&ldo;像二踢脚、麻雷子二踢脚、麻雷子:鞭炮名……&rdo;
&ldo;不年不节的放啥爆竹?不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rdo;臧雅芬疑心更重了。
&ldo;徐太太,您服药吧。&rdo;一修女端着药碗过来。
臧雅芬喝下那碗汤药,然后问:&ldo;咋没见王医生?&rdo;
&ldo;他有事出去了,今晚由我来照顾你。&rdo;修女声音柔和,面很慈善,说,&ldo;徐太太哪儿不舒服请对我说。&rdo;
&ldo;我听见爆竹的声音。&rdo;臧雅芬指指棚顶。
修女微笑未作答。
&ldo;外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do;臧雅芬追问道。
&ldo;徐太太你安心养病,外边的事情你别去想它。四凤小姐,你妈妈有事你就叫我。&rdo;修女离开前叮咛道,&ldo;我去看另外几个病人。&rdo;
&ldo;嗯呐!&rdo;四凤答应。
&ldo;四凤,你到门口去,有根在那儿,问问他你爹他们干什么呢?&rdo;
四凤穿过密匝的人群,走到地下室的出口处。很大人的腔调道:&ldo;有根,你过来!&rdo;
&ldo;四凤小姐,你?&rdo;有根挤过来,怀里抱着枪。
&ldo;我娘……&rdo;四凤由于急切,话不流利道。
&ldo;太太咋啦?&rdo;
&ldo;我娘听见外面有放爆竹的声响,我也听到了。&rdo;
&ldo;没什么,别管它。&rdo;有根隐瞒实情。
&ldo;娘问我爹干什么呢?&rdo;
&ldo;哦,告诉你娘徐营长在营房里,什么事都没有。&rdo;
&ldo;娘问爆竹的事,咋说?&rdo;
&ldo;就说哪家商号随便放的。&rdo;有根编排道。
地上的战斗已近尾声,栗县长率部队将劳守田残兵败将围困在县政府院内。
劳守田龟缩院内,负隅顽抗,频繁向外胡乱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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