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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ldo;徐淑芳，你不进入这所小房你再无归宿！&rdo;她严厉地警告自己，同时举起

了一只手。

&ldo;不，你不必敲门！因为你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你是一个妻子，你是一个嫂

子，无论法律还是道德都无权否认这一点！……&rdo;

一个声音理直气壮地鼓励她，是她自己的灵魂在对她说话。

于是她推开门迈了进去，她那样子就像一个主妇从市场上买了东西回到家里

那么从容。

可是她却没敢把自尊心带进屋去。

8

郭氏兄弟，都坐在沙发上，都吸着烟。小小的空间，被罩在烟雾的帐子里。

郭立强第一个站了起来，随后郭立伟也站了起来。两兄弟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像看着一个陌生而又危险的来客。

她侧转身，将门推开了一半。烟雾缓缓地向外面爬去。带着寒意的新鲜空气

渐渐占领了屋子。

她轻轻关上门，犹豫了一下，走到床边，款款坐下去。将拎着的小布包，放

在膝上。这一点暴露了她内心的冲突，证明她根本没有那种回到了自己家里的安

定感，而是预备着随时被别人赶出去。

她吃力地扮演着一个她并不能胜任的角色，却又那么缺乏自信。

郭立强将吸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抬脚踩住，像是将一根钉子踩进了地板，

不再挪动那只脚。也仿佛踩住了一只蝎子，唯恐那只脚稍一挪动，蝎子的毒尾会

在他脚上狠蜇一下置他死地似的。

&ldo;别往地上扔烟。&rdo;她用批评的语调说，&ldo;弟弟油地板费了多大劲呀！&rdo;她

的头却低垂着，眼睛瞧的是自己的双手。

&ldo;你别叫我弟弟！&rdo;郭立伟恨恨地吼了一句。

&ldo;立伟！&rdo;郭立强大声喝斥，终于开口对她说话了，&ldo;凡是属于你的东西，

连我给你买的两件衣服在内，都在那个布包里了，不会缺少什么的。&rdo;他的语调，

平静而冰冷。

她沉默了许久才鼓足最大的勇气抬起头，迎视着他的目光说：

&ldo;我没打开看，我不想带着它到处流浪。&rdo;

&ldo;这是我们的家，不是收容所！&rdo;郭立伟又吼起来。

&ldo;难道这就不是我的家了么？&rdo;她抗议地说。

&ldo;你！……无耻！&rdo;郭立伟挥起了拳头，要揍她。

她眯起眼睛望着他说：&ldo;你要当着自己哥哥的面打嫂子么？&rdo;

郭立伟恨得说不出话，挥起的拳头在空中发抖。

&ldo;立伟，你先出去一下。&rdo;郭立强瞪了弟弟一眼。

当弟弟的愤愤地冲出去了。

郭立强沉默许久，说出了一番显然经过反复思考的话：&ldo;我今天没去接你出

院，就等于告诉你，你不必违心地回到我这里。你可以回到另一个人身边去。我

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一场悲喜剧，一场闹剧，如此而已。我是能够忘掉这件事

的，你也不必向我作任何解释，更不必觉得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从今以后，就算

我没认识过你这么个人，你也没认识过我这么个人……至于那张结婚证书，我们

应该共同去将它换成一张离婚证书，这是你我都必须履行的手续！……&rdo;

&ldo;不！……&rdo;她叫道，猛地站起来，小布包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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