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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1页）

跨合子这句黑话灯笼子经常说，自从水香钻了被窝红萝卜就懂了。大柜压防军同一个女人在河边的马架里，整日不出来……跨合子，男女跨合子！

&ldo;地牌（女人）是日本人。&rdo;灯笼子对日本女人做如此描述：眼睛黑又亮，皮肤如雪白，炕上活儿（技巧）好，洋荤（异国情调）。

压防军真本事，竟弄来国色天香日本女人。红萝卜想。

&ldo;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rdo;水香灯笼子不知出于什么心里冒出这样一句话，而后说，&ldo;明天我去和大当家的说去，放你走。&rdo;

红萝卜在那个夜晚温顺得像一只羊，灯笼子玩羊玩得高兴，无意说出那个日本女人的名字。

月之香，红萝卜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几年前，月之香邀请他到茶社唱过二人转。她到匪巢来不单是来和胡子大柜睡觉的吧？与绑架常喜天的儿子有无关系呢？

&ldo;我破谜儿，你猜。&rdo;夜很长，闲来无聊，灯笼子找乐子说。

&ldo;破吧。&rdo;红萝卜说，一切为了明天他去说情。

水香灯笼子出的谜面是：

姐俩一般胖，

总也不上炕，

上炕就顶嘴，

顶嘴就打仗。&rdo;

&ldo;嗯，棒槌。&rdo;

&ldo;对，我再出一个谜儿。&rdo;灯笼子接着又出一个：不点不点，浑身是眼；不大不大，浑身是把……

河边的马架子里，两个刚做完一件事的人，在决定明天一项行动。

&ldo;带上那个男孩子，直奔大姑娘砬子，到那儿等木排。&rdo;月之香说。

&ldo;万一他们不靠岸……&rdo;压防军说。

&ldo;木把迷信，一定要放河灯的。&rdo;月之香说，她在重复桥口勇马的话。

【82】

黑貂厅亮着灯，洪光宗屁股像长了尖坐不稳板凳，一方面是孙兴文还没赶回来，另一方面为明天见省督军。

&ldo;司令，&rdo;郝秘书沏一杯奶茶，红茶加奶油那种酽酽的茶，熬夜时洪光宗喜欢用它提神。

&ldo;你帮我分析分析，&rdo;洪光宗说。

此时，郝秘书的心情更为不平静，洪光宗毕竟不知自己的身份，新任督军指名叫洪光宗带自己过去，这个带字里是否藏着玄机？直白地说是不是杀机啊！

《出卖》第十九章（58）

日本人的情报机关很厉害，可能给他们发觉，革命党派自己到三江潜伏到巡防军，清除洪光宗身边的日俄两国间谍，任务完成了，可以离开了。然而他向上级请求再留下一段时间，理由是日本人盯上了白狼山的木材，要运回去给天皇造墓，暗中帮助洪光宗对付日本人，得到批准。

&ldo;准备一下，同我去省里见督军。&rdo;洪光宗说。

郝秘书没觉得有什么，司令外出时常带上自己，贴身秘书嘛，跟着去十分平常。不过，洪光宗的一句话引起他的警觉，他说：

&ldo;督军指名带你和参谋长去。&rdo;

省督军兼着省长之职，指名让一个无名的下级军官去见他，很是蹊跷。

&ldo;你认识杜督军？&rdo;洪光宗多角度揣测道。

郝秘书摇头。

&ldo;这就怪啦，他为什么要见你？&rdo;

&ldo;是有些离谱。&rdo;郝秘书说。

省督军要求参谋长随去好解释，他是巡防军的高级军官，秘书一级的副官在司令部多得是啊。郝秘书想了半天，仍然云里雾里，最后猜想是自己有可能暴露。

&ldo;不归路吗？&rdo;郝秘书不是疑神疑鬼，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往下他思考是去是逃，现在还有机会逃走。可是，如果不是，恐怕误了大事，他心一横，即使刀山火海也要走一遭。

&ldo;你这个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的秀才，也没嗑儿啦？&rdo;洪光宗问。

郝秘书苦笑，他不能说出心中的秘密，假设不出来省督军要自己去的理由。乱说不行，看出司令反复想这个问题，超不出他思维范围的推测不说的好。

&ldo;想不出来，回去睡觉吧，我自己再想想。&rdo;洪光宗要独自思考，想不明白的事，他非要想。

&ldo;再来一杯奶茶？&rdo;

&ldo;不用啦。&rdo;

&ldo;司令别熬得太晚。&rdo;郝秘书走出去。

七月的夜晚，很少有平静的，风多是夜半刮起，临近鬼节了嘛！鬼魂闹哄起来。回到司令部的一定有徐将军，这是他的家；还有枝儿，处死她时执法的军官问司令：使不使用炸子？洪光宗说：不用。叮嘱不准打脑袋，留下一张完整的遗容。

&ldo;我没想到你是俄国间谍。&rdo;临刑前的夜晚洪光宗去看她，感慨道：&ldo;如果你不是……&rdo;

&ldo;那我将终生遗憾。&rdo;不料枝儿这样说，她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洪光宗后来骂几次俄国人，骂他们无能，同样是间谍黑龙会千方百计弄回月之香，她至今活得好好的，他希望俄国人也救出枝儿去。

胡思乱想之际，马蹄传过来，盼望的人回来啦。

&ldo;司令……&rdo;

&ldo;坐下，我慢慢地对你说。&rdo;洪光宗说。

巡防军司令同参谋长谈了一整夜。居住在亮子里镇的人们，习惯听公鸡报晓，司令部不用，鸡鸣声还是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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