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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第1页）

接着是一阵爆炸‐‐一声巨响，伴随着一股强烈的冲击波，把他们两个都摔倒在地。这一次是麦克先来抓他的手。又是一阵爆炸。理奇睁开眼睛，看见伴随着熊熊的火光，一团烟云升入空中。

它!他高声对麦克说，声音里夹着恐惧和惊喜。它!它!它!

麦克拉起他，他们沿着年轻的肯塔斯基河岸飞奔，顾不得随时都有掉进河里的危险。麦克摔倒了，跪在那里滑出很远。理奇也摔倒了，刮破了小腿、裤子。大风扬起，把燃烧着的森林释放出的滚滚浓烟吹向他们这边。烟雾越来越浓，理奇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不止是他和麦克在跑。所有的动物都在狂奔，逃出烟雾，逃出大火，逃出死亡。逃出它‐‐它们这个世界里新来的客人。

理奇开始咳嗽。他听到身边的麦克也咳嗽不止。烟雾更浓了，遮住了森林和天空。麦克又摔倒了，理奇没能抓住他。他摸索着，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

麦克!他惊荒地叫喊。麦克，你在哪儿?麦克!麦克!

但是麦克消失了，四处都没有麦克的踪影。

理奇!理奇!理奇!

&ldo;理奇!理奇!理奇，你‐‐&rdo;

8

&ldo;没事吧?&rdo;

他眨眨眼睛，看见贝弗莉跪在他身边，正用手绢替他擦嘴。其他的人‐‐比尔、艾迪、斯坦利和班恩‐‐站在她身后，一脸肃穆、恐惧。理奇的脸伤得很重。他想踉贝弗莉说话，但是声音嘶哑。他费力地清清嗓子，结果差点吐出来。喉咙、肺里好像灌满了烟雾。

理奇挣扎着坐起来，世界在眼前像波浪一样涌动。等眼前的一切平稳下来了，他才看见麦克靠在附近的一棵树上，两眼发呆，面色惨白。

&ldo;我吐了吗?&rdo;理奇问贝弗莉。

她点点头，还在抹眼泪。

理奇想站起来，结果却一屁股坐在地上。世界还在眼前晃动。

他又开始咳嗽。他赶忙转过头去，吐了一地酸水。

理奇终于睁开了眼睛，看见俱乐部的窗子、活盖里冒出一股一股稀薄的烟雾。

这一次理奇终于站了起来，还是觉得想吐、头晕。当这种感觉退去之后，理奇走到麦克身边。麦克的眼睛还是通红的，裤腿湿了一片。

比尔走过来，其他人也都跟了过来。

&ldo;你们把我们拖出来的?&rdo;理奇问。

&ldo;我、我和班、班恩。你、你们在尖叫。你、你、你们两、两个、但、但、但是‐‐&rdo;他看着班恩。

班恩说：&ldo;肯定是因为烟雾，比尔。&rdo;

理奇平淡地说：&ldo;你的话当真?&rdo;比尔耸耸肩。&ldo;什、什么意。

意、意思，理奇?&ldo;

麦克接过他的话。&ldo;一开始我们不在那里，是吗?你听见我们的叫声才下去的，但是一开始我们不在那里。&rdo;

&ldo;里面到处是烟，&rdo;班恩说，&ldo;听见你们两个叫得那以可怕。但是那叫声……听起来……&rdo;

&ldo;听、听、听起来很遥、遥、遥、遥远、远。&rdo;比尔结巴得更厉害了。他说当他和班恩下去的时候，看不见理奇也看不见麦克。他们两个在烟洞里找了半天，很害怕，担心如果他们不快点，他们两个就被烟熏死了。最后比尔才摸到一只手‐‐是理奇。比尔把他换上去的时候，他几乎已经不省人事了。班恩也找到了麦克，把他抱了出去。

&ldo;听你们这么说，我们的俱乐部好像比原来大多了似的。&rdo;理奇说。&ldo;不过才5尺见方嘛。&rdo;

大家都不言语，看着比尔。他站在那里皱着眉头，沉思着。

&ldo;是、是、是大、大好多。&rdo;好半天他才开口。&ldo;是、是、是吧，班思广班思耸耸肩。&rdo;好像确实是那样，如果不是烟雾的话。&rdo;

&ldo;根本不是烟雾，&rdo;理奇说，&ldo;就在发生前的那一霎时‐‐我们出去之前‐‐我记得曾经想过那地方至少有表演音乐剧的舞台那么大。我几乎看不到对面的麦克。&rdo;

&ldo;你们出去之前?&rdo;贝弗莉问。

&ldo;嗯……我是说……像……&rdo;

她一把抓过理奇的胳膊。&ldo;真的发生了，是吗?真的发生了!就像班恩的书里说的那样，你有了幻觉!&rdo;她的脸红扑扑的。&ldo;真的发生了!&rdo;

&ldo;发生了什么?&rdo;班恩和艾迪异口同声地问道。

&ldo;过去。&rdo;麦克说。

&ldo;不仅是过去。是远古。&rdo;理奇说。

&ldo;对，没错。我们在班伦，但是肯塔斯基河水水流湍急。很深很深，真他妈的荒凉。河里还有鱼。鲑鱼，我想是。&rdo;

&ldo;我、我爸、爸、爸爸说、说肯、肯塔斯、基河早、早、早就没鱼、鱼了，因、因为污、污水。&rdo;

&ldo;那是很久很久以前。&rdo;理奇说。他看看大家。&ldo;我想至少是一百万年前。&rdo;

大家都惊呆了。贝弗莉打破了沉默。&ldo;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rdo;

理奇觉得话就在嘴边，但是他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来。&ldo;我们看见它来了，我想是。&rdo;

&ldo;上帝，&rdo;斯坦利嘟波着，&ldo;哦，上帝。&rdo;

又听到艾迪喷哮喘药发出的尖锐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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