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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ldo;渡渡，他现在不想看图画。&rdo;利奥诺拉不耐烦地说，可是奥兰多不理会妈妈，把她的图画摊在桌上让斯特莱克看。

&ldo;是我画的。&rdo;

是一些可以辨认的花、鸟、鱼。其中一张背后印着儿童菜单。

&ldo;画得很好，&rdo;斯特莱克说，&ldo;利奥诺拉，你是否知道，昨天警察搜查书房时，有没有找到跟《家蚕》有关的什么东西?&rdo;

&ldo;有，&rdo;她说，一边把茶叶包扔进缺了口的茶杯，&ldo;两个旧的打字机色带。它们掉到写字台后面去了。警察出来问我，其余的色带在哪里，我说欧文离开时都拿走了。&rdo;

&ldo;我喜欢爸爸的书房，&rdo;奥兰多大声说，&ldo;因为他拿纸给我画画。&rdo;

&ldo;那书房像个垃圾堆，&rdo;利奥诺拉说，给水壶接上电，&ldo;他们花了好长时间仔细搜查。&rdo;

&ldo;利兹阿姨也进去了。&rdo;奥兰多说。

&ldo;什么时候?&rdo;利奥诺拉手里拿着两个杯子，瞪着女儿问道。

&ldo;她来的时候你在上厕所。&rdo;奥兰多说，&ldo;她走进爸爸的书房。我看见了。&rdo;

&ldo;她有什么权利进去!&rdo;利奥诺拉说，&ldo;她乱翻东西了吗?&rdo;

&ldo;没有，&rdo;奥兰多说，&ldo;她只是走进去，然后走出来，看见我就哭了。&rdo;

&ldo;是啊，&rdo;利奥诺拉说，似乎放了心，&ldo;她跟我在一起也是眼泪汪汪的。又是一个心里有愧的人。&rdo;

&ldo;她是什么时候来的?&rdo;斯特莱克问利奥诺拉。

&ldo;星期一早晨就来了，&rdo;利奥诺拉说，&ldo;想看看能不能帮忙。帮忙!她造的孽够多了。&rdo;

斯特莱克的茶淡而无味，而且浑浊不清，似乎根本尝不出茶叶包里是何物，他喜欢的是颜色如木焦油般的浓茶。他礼貌地、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想起伊丽莎白&iddot;塔塞尔曾公然宣称，希望欧文被她那只杜宾犬咬了之后一命呜呼。

&ldo;我喜欢她的口红。&rdo;奥兰多大声说。

&ldo;你今天喜欢每个人的每样东西，&rdo;利奥诺拉淡淡地说，端着自己那杯淡茶重新坐了下来，&ldo;我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告诉欧文那本书不能出版，惹得他那么生气。&rdo;

&ldo;她是怎么说的呢?&rdo;斯特莱克问。

&ldo;她说欧文把一大堆人都写进了书里，&rdo;利奥诺拉说，&ldo;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对此这么生气。欧文总是这么干的，&rdo;她喝了一口茶，&ldo;在许多书里都写到了我。&rdo;

斯特莱克想到魔女，那个&ldo;老妓女&rdo;，发现自己在暗暗鄙视欧文&iddot;奎因。

&ldo;我想问问你塔尔加斯路的事。&rdo;

&ldo;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那儿，&rdo;她不耐烦地说，&ldo;他讨厌那房子。这么多年一直想把它卖掉，可是那个范克特不让。&rdo;

&ldo;是啊，我也一直想不明白。&rdo;

奥兰多轻轻坐在斯特莱克旁边的椅子里，一条赤裸的腿垫在身子底下，开始给一幅画上的一条大鱼添上色彩斑斓的鳍，那盒蜡笔仿佛是她凭空变出来的。

&ldo;这么多年，迈克尔&iddot;范克特怎么能一直阻止你们卖房呢?&rdo;

&ldo;这跟那个乔当年把房子留给他们的条件有关。好像是规定了怎么使用。我也不清楚。你得去问利兹，她什么都知道。&rdo;

&ldo;据你所知，欧文上一次去那里是什么时候?&rdo;

&ldo;许多年前了，&rdo;她说，&ldo;我不知道。许多年了。&rdo;

&ldo;我还想要纸来画画。&rdo;奥兰多大声说。

&ldo;我没有了，&rdo;利奥诺拉说，&ldo;都在爸爸的书房里呢。用这个的背面画吧。&rdo;

她从乱糟糟的操作台上抓起一张产品宣传单，在桌上推过来给奥兰多，可是女儿一把扫到一边，懒洋洋地走出厨房，大猩猩在她的脖子上晃悠。他们几乎立刻就听见她拼命想踹开书房的门。

&ldo;奥兰多，不许这样!&rdo;利奥诺拉吼道，从椅子上跳起来，冲进门厅。斯特莱克趁她不在，仰身把大半杯浑浊的茶水倒进水池。茶水溅在执拗地粘在玻璃纸上的花束上。

&ldo;不许这样，渡渡。不能这么做。不许。我们不可以‐‐我们不可以，快停下‐‐&rdo;

一声尖利的哀号，接着是砰的一声巨响，表明奥兰多跑到楼上去了。利奥诺拉满脸通红地回到厨房。

&ldo;我这一天都不得安生了，&rdo;她说，&ldo;她情绪不稳定。不喜欢警察上家里来。&rdo;

第二十一章（4）

她紧张地打了个哈欠。

&ldo;你睡眠好吗?&rdo;斯特莱克问。

&ldo;没怎么睡着。因为我一直在想，是谁呢?是谁对他下的毒手?&rdo;

他得罪了一些人，这我知道，&ldo;她心烦意乱地说，&rdo;可他就是那样的人。喜怒无常。为一些小事大发雷霆。他一直都是那样的，根本没什么恶意。谁会为了这个杀害他呢?

&ldo;迈克尔&iddot;范克特肯定还有那房子的钥匙，&rdo;她跳到另一个话题，把手指头扭在一起，&ldo;昨天夜里我睡不着觉，就想到了这点。我知道迈克尔&iddot;范克特不喜欢欧文，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欧文从来没做过迈克尔说的那件事。绝对不是他写的。可是迈克尔&iddot;范克特不会杀害欧文的。&rdo;她抬头看着斯特莱克，两只清澈的眼睛像女儿的一样天真。&ldo;他很有钱，是不是?而且有名……他不可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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