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跟谁生活在一起?&rdo;
&ldo;爸爸妈妈。不过她早就想跟她的男朋友生活在一起了。可惜他们都没有工
作,还不能结婚。&rdo;
&ldo;少废话!是亲母亲吗?&rdo;
&ldo;大概是。&rdo;
&ldo;到底是不是?&rdo;
&ldo;反正据我所知,她不是私生女儿,她父亲也没离过婚。&rdo;
他那只抓在她肩上的手,失望地放松了,垂落了。无比沮丧的阴云笼罩了他
的脸。
&ldo;想不到别人的幸福会使您如此难过,否则我肯定会对您撒谎的,就说她有
个后妈,天天虐待她,一心要折磨死她……&rdo;
&ldo;住口!&rdo;
&ldo;审讯结束了?&rdo;
&ldo;出去吧!&rdo;
她抻了抻被他抓皱的肩部衣服,脸上浮现出并没有获得满足的表情,脚步缓
慢地朝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诚心诚恿地对他说:&ldo;不过她爸爸要是什么时
候打算离婚,并且打算再给她寻找一个后妈的话,我将及时向您汇报。&rdo;完全是
一种安慰人的语调。
&ldo;混蛋!&rdo;他大吼一声。
那少女吓了一哆嗦,赶快逃了出去,楼梯上传来一阵噔噔的脚步声和一阵爆
发的咯咯的大笑。
他猛地朝房门转过身去,像是要冲出去将那由于大大取笑了他一番而开心的
少女捉回来狠狠揍一顿。
姚玉慧立刻去将房门关上了。她靠在墙上,他站在房间正中,他们今天刚刚
见面时的情形也是这样。那时他们之间隔着什么,她还不知道他&ldo;也是&rdo;,现在
她知道了。同样的距离,不同的目光。
她望着的是一个使她感到特殊的、具有吸引力的、想亲近而又那么不易亲近
的男人;他却似乎在望着一片雾。
他脸上呈现出悲伤的表情,他的头渐渐低了下去,垂在胸前,他的两只手紧
紧抓住衣边,他那样子像哀悼谁。她看得出来,她妹妹对他的取笑,严重亵渎了
他内心的某种感情。她想,那感情肯定是对他非常圣洁的。她怜悯他。
&ldo;能讲吗?如果我配听的话。&rdo;
&ldo;……&rdo;
&ldo;讲讲,你的心情也许会轻松些……&rdo;
他渐渐抬起头,凝视着她,用极低的声音回答:&ldo;没人理解……&rdo;
&ldo;我妹妹不能理解的,我能理解。&rdo;
&ldo;难道你没听出来我的北京口音?&rdo;
&ldo;第一天就听出来了,不过在此之前我不愿主动询问你什么。&rdo;
&ldo;大学毕业后,我本可以分配回北京的,是我自己主动要求留在了这座城市,
尽管我并不喜欢这座城市。&rdo;
&ldo;为了……爱情?&rdo;
&ldo;不,为了寻找妹妹。&rdo;
&ldo;亲妹妹?&rdo;
他摇头。
&ldo;表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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