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泛着红,拧着两道秀气的眉,转了转纤细的手腕儿,小嘴还不断地张合着,&ldo;哥哥,你弄疼我了……&rdo;
他沉了下气,倏地松手。
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件白大褂。一向偏爱穿黑色的他,都有些不习惯这颜色,觉得有些晃眼睛。
他皱了皱眉,左手拇指触到个寒凉的金属物件。
是他别在后腰的枪。
他的食指,甚至已经碰到扳机了。
他是有多警惕呢?
&ldo;哥哥……&rdo;
他缓缓回神:&ldo;……&rdo;
她双目彤彤地看着他,他的额角都泛起了冷汗,脸色更差了,她担忧地问:&ldo;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伤口还疼吗?&rdo;
&ldo;……&rdo;
&ldo;伯母说马上就到了,这条路我很熟悉,&rdo;她侧头望了望窗外,路经一个已经废弃了的破败的休息站,外面的玻璃碎了大半,外墙上涂满了乱糟糟的涂鸦,像是什么邪-教的图腾,看起来很吓人,&ldo;经过这里,再走一段就到医疗站了,那里有医疗车,设备和药都很全,哥哥如果不舒服……&rdo;
&ldo;哥哥只是做梦了。&rdo;
&ldo;……&rdo;她话音戛然而止,缓缓收回视线,怔怔地看着他。
他垂了垂眸,倦意深沉,似乎不愿同她说太多,只是淡淡道:&ldo;就是个梦。&rdo;
&ldo;什么梦?&rdo;
她殷殷地凑过去,灵敏的像个小兔子,全然忘了手腕儿的疼痛,撑着手臂,伏在他身前。
他闭上眼,没说话。
&ldo;哥哥。&rdo;
&ldo;嗯。&rdo;
&ldo;什么梦?&rdo;
&ldo;没什么。&rdo;
&ldo;不行,我要听。&rdo;
他没忍住,轻嗤了声:&ldo;我不告诉你。&rdo;
她突然就没声音了。
很久很久,哭也不哭,闹也不闹的。以前他这么逗她,她性子软,常常是眼圈刚泛起红,眼泪就跟着啪嗒啪嗒掉下来。
哭了吗?
他一睁眼,便撞上了那双清澈的眼睛。
她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眼睛亮亮的,眸色无暇,不染一丝这尘世的烟火气。
还在等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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