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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身边的赵亚安静地睡着，张瑞低头端详，熟悉的背影还是单薄得叫人心疼。他开始带点傻气地想象。

他想象赵亚会忽然翻身起来，抱住自己喊&ldo;瑞瑞我爱你。&rdo;

他想象赵亚会和他并肩站在徒颜面前，给徒颜一个淡淡的笑容。

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他只是想象而已。

赵亚开始并没有真睡，乱糟糟的心情让他无法入睡。他闭着眼睛，感觉张瑞坐在床前。张瑞的呼吸如此沉重，比徒颜的目光更使人心乱。

我该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

赵亚真想做点什么，可他无所适从。

假如可以彻底的舍弃回忆，那该多好。忘记徒颜，或者忘记张瑞，仅仅选择其中一个。赵亚也带着傻气地想，假如他们中的一个从来不曾离开，假如他们中的另一个从来不曾出现。

无法带着徒颜的痕迹爱张瑞，无法带着张瑞的痕迹爱徒颜，赵亚所求的，不过是一份干干净净的，不受干扰的爱情。

可干扰偏偏纠缠不休，来源于自己。

他不安地思考着，渐渐模糊了意识，最后终于睡着了，并且睡了一个好觉。

&ldo;瑞瑞？&rdo;

醒来的时候，张瑞已经出门了。赵亚爬起来，看见饭桌上的一张纸条我出门有事，微波炉里放着稀饭和油条。

&ldo;又是稀饭和油条。&rdo;赵亚对着纸条温柔地笑了笑，笑容很快凝住了。

他又想起昨晚的事，不禁又把徒颜和张瑞两个的影子从心底翻了出来。

&ldo;怎么办？&rdo;赵亚自言自语。

他爱徒颜。

可他答应要爱张瑞。

感情和理智总在较量，为什么深爱的人和应该爱的人总不是同一个？

他欠张瑞太多，即使不可以给张瑞完整的爱，也应该报答张瑞的保护。

他把纸条放下，没有去管微波炉里的稀饭和油条，换好衣服后，拨了一个电话。

&ldo;张伯伯，我是赵亚，我想见见您……&rdo;

见面约在一家比较安静的酒店，赵亚出发前并没有想好自己该做些什么。他潜意识地打电话，潜意识地提出邀请。

直到张局长阴沉着脸出现，冷冷坐在对面时，赵亚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

&ldo;张瑞，昨天受伤了。&rdo;赵亚盯着表情没有任何改变的张局长，一字一顿地问：&ldo;为什么？&rdo;

&ldo;为什么？&rdo;张局长用一种令人战栗的威严目光瞪着赵亚，他坐得笔直，象训练有素的军人面对敌人，而他的目光表示他会用尽一切方法打倒对方。

赵亚也觉得惊讶，面对张局长犀利的目光，他本该胆怯的。可他却忘却了胆怯，用清澈的眼睛看着张瑞的父亲：&ldo;为什么？&rdo;赵亚再次认真地问。

张局长内心也有点惊讶，赵亚并不是如此大胆的孩子。他相信张瑞才是占有主动权的一个，知子莫若父，他知道张瑞的倔强。只要张瑞肯回头，赵亚再缠也没有用。

他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做出这样丢脸事的人，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他看着长大的&ldo;好&rdo;孩子，居然敢用清澈的、毫不畏惧的目光面对他这个为父者。

&ldo;他是你的孩子，为什么要伤害他？&rdo;

赵亚诚恳的语气，让张局长开口。

张局长森冷地反问：&ldo;你不知道原因？你知道他昨天晚上对我说什么吗？那些……那些混帐话！&rdo;

&ldo;因为他喜欢我？&rdo;

&ldo;我花费了一辈子的心血，我唯一的孩子。&rdo;张局长问：&ldo;他爱上了一个男人，疯了一样。为了一个男人，什么都不要了。难道他没有伤害他的父母？&rdo;

&ldo;瑞瑞爱我。&rdo;

&ldo;我不允许。&rdo;张局长暴怒地大喝一声，抽搐着面部肌肉说：&ldo;什么爱呀？你们不害臊吗？我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儿子，我宁愿亲手把他打死。&rdo;

张局长呼呼喘着粗气，他已经懒得去理四周服务生和客人们诧异的眼光。

赵亚低头，往后靠在椅背上。

&ldo;那你昨晚为什么不下手？&rdo;赵亚忽然抬头。

&ldo;……&rdo;

&ldo;昨天，为什么不索性亲手打死他？用破啤酒瓶割破他的脖子？&rdo;赵亚表情平静地说：&ldo;你知道他不会回头。&rdo;

&ldo;你……&rdo;张局长被堵住似的愣了一会，随即变得更愤怒：&ldo;你这什么话？张瑞是我儿子！我……&rdo;

&ldo;可你把他打伤了。我知道张瑞，你对他动手，他不会反抗。&rdo;赵亚淡淡地微笑，带着一点点骄傲：&ldo;可他就算死了，还是爱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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