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没有头绪。
他就像是一部&ldo;roxy&rdo;的闲聊机械。要他聊天,他奉陪;但倘若要他说出自己的事,或是要他聊聊自己的性格,那一部分的资料几乎是&ldo;零&rdo;。
一,他会转移话题。
二,他可能会说出很扯的答案。
三,他会直接沉默以对。
这是舒正寻最常出现的反应。
她不明白,他是只有对自己如此,还是他对任何一个人都是这样?
忽然,徐芷歆微微向前倾,开口问了一句。
&ldo;介意我问你一件事吗?&rdo;
像是决定拿起石头丢丢看那片玻璃窗,瞧瞧里面到底会不会有人来探看。
舒正寻抬起头,凝视着她。
&ldo;你想问我她是怎么过世的?&rdo;他平静地反问。
他这一问,徐芷歆愕然。
难道他会读心术不成?还是她的心事真的这么好猜?
&ldo;……你怎么会知道?&rdo;
不懂的事,她向来勇于发问。
&ldo;因为你说了&lso;介意&rso;两个字。&rdo;他说完,头又低了下去。
徐芷歆怔怔的。
一股说不出来的茫然感忽然涌了上来。她不知道这个人的想法,也不清楚他的情绪。
她这么问,是否会惹得他不高兴?他低下头的意思是不愿意多谈?还是另有别的意义?
或许她真的太过得寸进尺,再怎么样她都不该问这么私人的问题,毕竟她和他也只是客人与侍者的关系而已……
&ldo;因为生病。&rdo;
忽然,舒正寻脱口说出。
徐芷歆愣了一下子,顿时反应不过来。
&ldo;她是因为生病死的。&rdo;他又说了一次。
&ldo;是……什么样的病?&rdo;
好不容易,她抓住了一点神智,回问了一句。
&ldo;肝脏方面的,&rdo;他吸了吸鼻子,手背擦过人中处,目光并不在她身上。&ldo;真正的病因是什么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她天生就是那样。&rdo;
瞬间,徐芷歆的胸口像是被一把钝器给击中。
她在芝加哥所专攻的生化研究,正是以肝脏相关疾病为主。
&ldo;有试着接受治疗过吗?&rdo;
一问出口,她就觉得自己是在问废话。
&ldo;当然有。&rdo;他苦笑了一声。&ldo;什么治疗都试过了,但是她的情况还是时好时坏。&rdo;
徐芷歆静静的。
&ldo;她一直都活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rdo;
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ldo;那些吃不完的药不但对她一点帮助也没有,最后还是因为要接受什么手术而去世。&rdo;
详细的死因他从来都不知道。
因为她的家人根本不会想要告诉他。
想到这里,他除了心痛之外,还夹带着一丝恨意。这令他烦躁,因为哑哑不希望他恨她的家人。
连&ldo;恨&rdo;都需要被压抑。
索性,他又取来一根烟点上。
像是在别人的伤口上洒了盐巴,徐芷歆顿时心生愧疚。
&ldo;抱歉,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回忆……&rdo;
&ldo;如果你真的感到抱歉,一开始就不该问这种问题。&rdo;舒正寻看了她
一眼,眼神里没有怒意,但是口吻之中却带着锋利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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