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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好小子！你弄到的这些东西，顶得上两个团的人马！&rdo;

萧剑扬轻轻地咧了下嘴。不知怎的，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王耀武当即下令，将上等兵萧剑扬提升为下士，另外发奖金一百元。

接着，他又问了问得到这幅地图前后的经过。萧剑扬大概地讲了讲自己在敌后的遭遇。

王耀武听得很仔细，还不时点一下头。这名普通士兵的经历，似乎给了他什么启发。

一旁的张灵甫倒是不作声色。

送走了师长之后，他又返了回来，上下打量了萧剑扬几眼，然后从自己的警卫班里喊出了一名中士：

&ldo;你，在战壕里跟他两天，除了拉屎之外不许离开半步！&rdo;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衣兜里掏出个土黄皮子的小本本，递给这名中士：

&ldo;你给他记着，他每打倒一个鬼子，就记一笔。我倒不信，这个新兵蛋子的枪法有那么好！&rdo;

那个弟兄接过本子，塞进衣兜里，敬完礼，正准备跟着萧剑扬出去，张灵甫却又把他叫住：

&ldo;记着！他每打倒一个鬼子，你要仔细瞅着，要等半根香的工夫那家伙还没动静，才算打死。如果……&rdo;

他略微寻思了一下，接着叮嘱：

&ldo;如果那家伙是被拖走的，也算打死；可如果是给架着走的，就只能算是打伤。打死的，你在本子上画个叉；打伤的，你就画个斜杠杠。明白了吗？&rdo;

此后的两天中，无论萧剑扬在战壕的什么地方，屁股后面总跟着那个团长派来的中士。这位弟兄时不时地掏出团长给的小本本，嘴里还叼着个铅笔头。

两天过后，那名下士把小本本交还给了团座。本子里歪歪斜斜地画着12个&ldo;&tis;&rdo;、7个&ldo;&rdo;。

他还向团座报告了一句‐‐

由于很多时候仗打得实在太凶了，下士萧剑扬还有不少的射击战果没法子得到确认。

（二）

第三天晌午，一批增援的后续官兵补充进了51师的战斗序列。同时，上面传来了师长的命令：

一线的各部队，抽调精悍的弟兄组成&ldo;袭扰队&rdo;‐‐每队12人左右，配备一挺捷克造轻机枪，两支&ldo;花机关&rdo;。其余队员人手一支中正式，随身备弹两百发，胸前背后各4枚木柄手榴弹。

为了加强近战中的火力，每名队员都配了一把自来得手枪。

此外，每支&ldo;袭扰队&rdo;都编入了一名枪法出众的弟兄。

【自来得手枪‐‐就是驳壳枪。当时在中国军队中，这种手枪装备得相当普遍。从史料中可以看出，当时中国军队的精锐部队中（如87师、88师），连轻机枪射手都往往配发有这种手枪。】

王耀武下这道命令，是经过一番考虑的：

刚到淞沪战场的时候，他曾下令组织过&ldo;奋勇队&rdo;对日军进行攻击。

这种战法尽管也取得了一些战果，但由于常常是&ldo;以强攻强&rdo;，自己方面的损失也很大。每次出击，活着回来的&ldo;奋勇队&rdo;弟兄寥寥无几‐‐‐典型的&ldo;伤敌一百，自损九十&rdo;。

那天听了上等兵萧剑扬的一番叙述，再加上这几天来的仔细观察，他意识到了一些情况。

看来日军由于攻击进展过快，造成战线不严密，各部队的间隙比较大。这样一来，可乘之机就出现了。

因此他下令组织精干的&ldo;袭扰队&rdo;，趁暗夜渗透进日军的战线，袭击鬼子防备松懈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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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南京外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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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命令中，他特别强调了2条：

一、以强攻弱，欺软避硬。

二、绝不恋战，该撤就撤。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期内，51师的&ldo;袭扰队&rdo;频频出击。

在实战中，他们时而一支人马单独下手，时而几支队伍协同动作，能打则打，打不了撒腿就溜。

几仗下来，弟兄们的伤亡不大，战果却不俗，从不空手而归，每次起码带回一挺歪把子机枪、几支沾着血污的三八大盖。

下士萧剑扬自然是&ldo;袭扰队&rdo;中的一把好手。

&ldo;袭扰队&rdo;的屡屡得手，让全师上下士气大振，仗打得越发起劲儿。

一来二去，国民革命军陆军第51师在淞沪战场上打出了名气。

10月10日&ldo;双十节&rdo;那天，上海滩鼎鼎大名的《申报》不但刊发了报导51师战绩的文章，而且配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的内容，是51师在多次战斗中从日军那儿缴获来的战利品，高高低低的一大堆。

作为带兵的人，王耀武很会抓机会鼓舞部下的士气。他当天就派副官带了十来个兄弟，从北郊的施相公庙赶到市区，大批收购当日的报纸。

国币四分五厘一份儿的《申报》，一气收购了万余份儿，然后把这些还带着油墨香的报纸带回阵地，不管识字的还是不识字的，每名军官、每个士兵人手一份儿‐‐看不懂字可以瞧照片嘛。

这一下子，全师上下的心都像被点着了一样，参战一个多月来的疲劳与伤痛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萧剑扬是班里为数不多的几个识字的人之一，这要归功于早年他爹供他念的那几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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