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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到了年初五，两人总算又碰面了。沈放怕被认作不懂礼数，到底没听凌君则的只是买点水果，大包小包保养品、保健品、补品，买了许多。

凌君则先到的，沈放后到，一进门谷老见他架势就嚷开了：&ldo;哎哟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我跟君则说就是请你吃顿便饭，千万让你不要买东西，你看看，还是让你破费了！这顿饭你吃了不划算，这些东西够吃好几顿了。&rdo;

沈放笑道：&ldo;您是君则的老师，就是我的老师，见师长怎么能空手？而且这些东西不贵的，老人家都用得到的。&rdo;

谷老连说不好意思，吃饭的时候敬了沈放好几次，沈放是不能喝酒的，老爷子倒是喝了不少，到最后脸都红了。

&ldo;好了好了，爷爷你少喝点！&rdo;谷裳一把将酒瓶从她爷爷手里抢过来，&ldo;多吃点菜啊，奶奶和妈妈做了这么多菜，你别光喝酒不吃菜。&rdo;

&ldo;你跟个小管家婆一样。&rdo;谷老最宠这个孙女，拿她没办法，之后果然不再喝酒了。

谷家人多，满满坐了一大桌，席间热闹非常，众人对沈放都十分亲昵友好，只是在问到恋爱结婚的问题时，具是与冯女士一样的态度，争着要帮他介绍对象。

&ldo;我……我有对象了，就是现在我们都以事业为主，还不急着结婚。&rdo;沈放觉得他扯谎也是越来越顺溜了。

见沈放这里没戏，众媒婆又将灼热的目光投向了凌君则。

&ldo;小凌啊，你也不小了，现在片玉社算是上了轨道，是不是该考虑下终身大事了？&rdo;谷裳奶奶和蔼可亲地说道。

凌君则早有准备，面不改色道：&ldo;我也有对象了。&rdo;

别人没怎么样，倒是谷裳先大惊失色：&ldo;什么？我怎么不知道？&rdo;

难道是李姐姐？但不像啊……师兄看起来对人家没什么兴趣，没道理忽然情投意合啦！

谷裳一直将凌君则视作亲人，对他的配偶也是格外关心，这突如其来冒出来的未来嫂嫂简直将她打了个措手不及，好生意外。

凌君则瞥了她一眼：&ldo;你又不是我小妈，哪能什么事都让你知道。&rdo;

谷裳不服气地瘪嘴：&ldo;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rdo;

这下连谷老都来了兴趣，一群人七嘴八舌问开了。

&ldo;对方做什么的呀？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rdo;

&ldo;刚确定的关系，还不稳定，就没敢告诉你们。沈放也认识对方的，是不是啊？&rdo;他一下将难题直球传给沈放，差点把正在吃东西的沈放噎个半死。

&ldo;咳咳咳……&rdo;他给了凌君则一个&ldo;你等着&rdo;的眼神，随即笑道，&ldo;嗯，我认识的。&rdo;

&ldo;对方人好吗？&rdo;

&ldo;挺好的。&rdo;

&ldo;长相呢？&rdo;

&ldo;也……挺好的。&rdo;

接下来的时间，桌上的中心话题就都围绕着凌君则的这个&ldo;对象&rdo;展开，沈放被问得坐立不安，汗都要出来了，仿佛经历了一场刑讯逼供。

吃完饭后，两人又坐了会儿陪谷老聊了会儿天，喝了几杯茶才一起告辞离开。

等出了门，他们才发现屋外下雪了，整个地面都被白雪掩埋。

&ldo;真美。&rdo;凌君则感叹道。

他走在前面，没留意身后的沈放，猝不及防地就被对方团的一大坨雪集中了后颈，顷刻就透心凉了。

&ldo;让你算计我！&rdo;

他一转身，见沈放笑得没心没肺，也不多啰嗦，俯身照样团了一坨雪朝对方砸过去。两个而立之年的大老爷们，就这么在冰天雪地中打起了雪仗，幼稚得可以。

最后实在太冷，沈放忍不住先叫了停。

&ldo;输了输了！我认输！&rdo;

凌君则很久没笑得这么开心了，眼都眯了起来，喘着气问：&ldo;服不服？&rdo;

沈放哪里还敢不服，抖着一身的雪屑，铿锵有力地道：&ldo;服服服！&rdo;

凌君则笑着过来帮他一起拍雪，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拿出一看，笑意瞬间敛了起来。

&ldo;喂……是我。&rdo;

沈放拍衣服的动作一顿，虽然听不到对面说了什么，但凌君则的脸色在片刻后却变得如这天地间的雪一样的惨白颜色。沈放看得心惊肉跳，心道新年里本该喜气洋洋，可千万别出什么触霉头的事。

可偏偏就是这样世事难料，电话是凌娅所在的疗养院打来的，凌娅出事了。

凌君则慢慢放下手机：&ldo;疗养院的人说，我妈……刚才跳楼了。&rdo;他努力维持镇定，声音却隐隐发颤。

第三十七章

凌娅以前学戏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牡丹亭》一出。杜丽娘为情而死，为情而生，为了爱情对抗封建礼教，那么的伟大，又是那么的勇敢。

但轮到她自己勇敢地追求幸福的婚姻时，上天却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

她爱的人不是痴情的柳梦梅，更像是薄情寡义的陈世美。

她视疁剧为生命，为了那个男人，她毅然放弃了热爱的事业，到头来跌了个粉身碎骨，像个笑话。

&ldo;春香，我病境沉沉，多应不济事了。不知今夕何夕？&rdo;

看护凌娅的护工四十多岁，文化程度不高，并不知道春香是何人，只当凌娅又犯了病。

&ldo;今天年初五。&rdo;护工将一勺粥递到凌娅嘴边，&ldo;这大过年的疗养院的护工回家的回家，辞职的辞职，要不是为了那点补贴，我也不愿意大过年的还来伺候你。求你乖一点，不要惹事，也好让我安安心心过个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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