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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1页）

他想到此处，上半身略微向前倾，寂寞如雪地自答道，&ldo;不行。&rdo;

林邠突然在白玫身后推了一把，遥遥对着顾寒声说，&ldo;顾大人，这女人，我想我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rdo;

顾寒声看过来，爽朗地一笑，大大方方地承认了，&ldo;那就多谢林宗主成全。&rdo;

&ldo;我是看在千阳的面子上，&rdo;林邠转身，逐渐走出众人视线，声音还留在原地，&ldo;跟你顾大人可没什么关系，别自作多情了。白玫在我身边潜伏多年，杀不杀她对我而言倒是无所谓，可我想若是杀了她，千阳大概会伤心罢？另外，顾大人别忘了，我们的五月初九，山海关之约，不见不散。&rdo;

他固执地不肯改口，固执地一遍遍叫着&ldo;千阳&rdo;的名字，似是旧情深厚似海。

顾寒声目送他走远，一转眼，就发现这大厅里的人都跟狗看肉骨头似的，眼巴巴地瞅着他。

&ldo;看我干嘛？看我就能躲过牢狱之灾了？&rdo;他心塞地说，&ldo;当时举旗跟着东岳造反的时候，怎么就没像现在这样，用感恩戴德的目光对我行注目礼呢？来人，收了！&rdo;

他的语气听上去并不十分严肃，人群中稀稀拉拉地响起一阵嘈杂的哀嚎声。

&ldo;我们哪知道东岳大人是居心叵测啊？我们只有听话的份儿，求大人高抬贵手啊……&rdo;

还有些人，看着这个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的大人，专门逢迎拍马屁地说，&ldo;顾大人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怎么会下此狠手惩罚大家呢？&rdo;

人群中立即有人捧这说话之人的臭脚，只听得大殿之下一片附和的声音，&ldo;就是就是，放宽心放宽心。&rdo;

&ldo;看上我的恻隐之心了是不是？&rdo;顾寒声挺和气地笑笑，目光在众人脸上溜达一圈，脸就拉了下来，&ldo;想得美，不给。&rdo;

顿时大殿里一片乌烟瘴气，钧天部接到军令，押走了这一帮乌合之众。

北海若手忙脚乱地伸手拍打顾寒声的后背，&ldo;那你什么感觉？&rdo;

顾寒声特别平静地背了一句广告词，&ldo;暖暖的，很舒服。&rdo;

北海若气不打一处来，登时在他背上糊了一巴掌，&ldo;说人话你小子。&rdo;

顾寒声身形垮塌下来，软绵绵地说，&ldo;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油尽灯枯，我要翘辫子了‐‐&rdo;

北海若一阵鸡飞狗跳，真想一脚将他踹回北海。

&ldo;不行，我还没把我媳妇儿哄回来啊我操，&rdo;顾寒声安静了没一会儿，不死心地鬼哭狼嚎了一声。

&ldo;……老子不治了！&rdo;北海若一张脸上颜色，红红绿绿得挺好看，&ldo;你还哄媳妇儿，你先哄哄我吧。&rdo;

这时候，石典尾随着洛阳，跟进了市三甲医院的心外科住院部。

他看见洛阳一动不动地坐在医院走廊的塑料椅子上，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元神出窍的状态。

&ldo;你是想问问我为什么认为顾寒声不是血肉之躯来的吗？&rdo;

洛阳伸出手，当空抓了一把莫须有的东西，对站在一旁的石典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顾大人的人设都偏鬼畜了==

元旦假期快乐

第67章轮回

&ldo;不是，&rdo;石典口是心非地说，&ldo;是老顾叫我跟着你，他怕你胡来。&rdo;

他哪知道这句话才算踩了老虎尾巴，只听洛阳冷冷地重复了一句，&ldo;怕我胡来？他说这话也不怕良心亏得慌？你问问他，他胡来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会不会怕？&rdo;

这时候，楼道的尽头转过来了一辆手术车，看样子，应该是刚从手术室转出来，护士和家属将那病床围了个全，还有个一脸机灵相的小男孩儿淘里淘气地跑在病床前头开路，自以为是个无敌小火车，边跑嘴里还边发出&ldo;哐当哐当&rdo;的拟声词。

小男孩儿跑过洛阳脚边的时候，洛阳悄没声地把一只脚往前伸了一丁点，那奔跑着的小男孩儿的无敌小火车没刹住车，绊到洛阳的脚腕上，&ldo;哎哟&rdo;一声，扑到了地上。

石典：&ldo;……呸！公德心都喂狗了？&rdo;

&ldo;事实上，我的胡来通常是让别人遭殃，他的胡来通常都是自己受罪，&rdo;洛阳若无其事地收回脚，背向后一靠，翘了个优雅的二郎腿，&ldo;你也跟来了，怎么就没能拦着我胡来？&rdo;

石典悻悻地说，&ldo;你拿孩子撒什么气？像话么。&rdo;

&ldo;你回去跟他说，&rdo;洛阳说得很慢，几乎是一字一顿，&ldo;胡来不胡来是我的事，跟他有半毛钱关系。&rdo;

石典耐心彻底完了，心说小夫夫俩吵架能不能在体制内吵，别老波及编外人员行不行，&ldo;你在拿我撒气？&rdo;

洛阳挺&ldo;好意思&rdo;地笑笑，&ldo;不好意思，我脾气不太好。&rdo;

那小男孩儿并不哭，他爬起来揉揉屁股，朝洛阳扮了个鬼脸，接着假冒动力小火车，跑没影了。

&ldo;别戳着，你坐，&rdo;洛阳拍拍身旁的椅子。

&ldo;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如果五行阵中强行闯入第六个人，那么整个阵就会瞬间崩塌，阵中所有的人都会被活活困死。可我竖着进去了，也是竖着出来的。那么我们六个人中，有一个人，他不是&lso;人&rso;，或者换种说法，他不是我们这种灵长类、胎生的人，甚至也不是高越、刘素那类靠天地孕化的&lso;人&rso;。&rdo;

&ldo;难不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别扯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你在入阵之前从哪儿知道的老顾不是&lso;人&rso;？&rdo;

&ldo;业镜，&rdo;洛阳蹦了俩字，&ldo;我记得起初在魏云举和杨雨亭的案子里，我们一堆人都去了地府，你也在场，我在业镜里看到了你们每一个人的魂魄，甚至也看到了青云扇上的那副骨骼，但我没能看见顾寒声在镜子里的魂魄。&rdo;

石典回想了一阵，斩钉截铁道，&ldo;不可能，我记得我看到过他的魂魄。&rdo;

&ldo;就连在地府里站岗的牛头马面也能看到他的魂魄，&rdo;洛阳极冷静地说，&ldo;没道理我就看不到。我那时虽然没有醒透，但仅从我能看穿青云扇这一点上，你就应该相信我当时是能够看见人的真面目的……他为什么在镜子里是一团空气？&rdo;

石典头皮一麻，哆哆嗦嗦地说，&ldo;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你当时在镜子里，只是三条魂，对不对？&rdo;

洛阳压着舌尖，斟酌着说，&ldo;那个牛头马面也说，我是三魂无魄，我想他看到的那三魂，其实是填补了我那三条缺失的魂魄的空子的魂，并不是我的自身，他看不见我的魂魄。&rdo;

石典惊道，&ldo;牛头马面是被人障住了眼，不仅是鬼差，当时在场的人，除了你，我们看到的都是假的？&rdo;

&ldo;还有别的解释吗？&rdo;洛阳烦躁地捏捏眉头，目光一凝，话锋一转，&ldo;不，无所谓真假，或许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在我的眼里，除了顾寒声，包括我自己，你们都是应该有的样子；在你的眼里，看到我的样子是三魂无魄，而看到顾寒声是六魂七魄全须全尾；在牛头马面的眼里，我是三魂无魄，你们大家都是全须全尾‐‐只有我看到的和你们看到的不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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