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等等!法眼大人,你说有人告诉你我对殿下有所不满……是谁这么说的?&rdo;
&ldo;是江户的大纳言。&rdo;
&ldo;什么?家康大人说我对殿下有不满之处?&rdo;
&ldo;是的!对于这次事件上的处理,表面上你显得极不信任,所幸由于家臣们的忠诚表现,才使你获得太阁的宽恕。此外,在家臣所写的誓书上并没有你的签名,因此家康大人认为你必然有所不满。&rdo;
&ldo;家康大人真的这么说吗?&rdo;
&ldo;我为什么要骗你呢?大纳言认为你不肯服输,所以才靠家臣向外求助,因而他也颇感不满。至于你嘛!是否真有不满的表现呢?&rdo;
全宗咄咄逼人地质问政宗。
&ldo;嗯!&rdo;
政宗支吾道。
全宗的这一番话,终于使他顿悟自己无法豁然开朗的原因。
当然,事实并不是像全宗所说那样,是由于自己好胜心强、不肯服输所致。实际上,问题的症结在于此次事件完全是由家臣为他承担一切过错,以致形成上下颠倒的情势。如果这种有违家风的作法继续存在伊达家的话,则必将引起家中的骚动……政宗本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ldo;主人所遭遇的不幸,竟然必须由家臣出面道歉,藉以保持安泰……&rdo;
这么一来,家臣们必定会无时不刻地监视、批评主人,以&rdo;我们家的大事&rdo;为借口,造成以下克上的事实。
&ldo;这么说来,德川大人完全了解我的不满喽?&rdo;
&ldo;啊?那么你是真的有所不满喽?&rdo;
&ldo;是的!不过事实正如德川大人所言,这封誓书原该以政宗的名义递呈太阁殿下,如有必要,再由家臣们副署才对!&rdo;
&ldo;那么,你对太阁对令郎任官的照顾有何感想?&rdo;
&ldo;我非常不满!&rdo;
政宗直言无讳。不过话一出口,他就察觉到自己的这番话,必然又会使对方心生警惕。
&ldo;让这么小的孩子任官,而且又赐予秀吉殿下的秀字,是不是想要令其操纵家臣,藉此赶走政宗呢?如果我猜得没错,让兵五郎任官一定是治部少辅的建议吧?&rdo;
&ldo;正是如此!治部大人对于你能洗脱嫌疑一事感到非常害怕,因此想要藉此向你示好。&rdo;
性情纯良的全宗,认为世界上根本没有恶人。
然而政宗却不这么想。事实上,他知道石田三成之所以要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表示友善,而是希望争取更多的时间重新武装自己。
他不仅是要以兵五郎为人质,同时还想利用兵五郎担任秀赖侍从的这段期间,瞒着伊达家的家臣们,达到操纵兵五郎的目的。
换言之,他仍然处心积虑地想要陷害政宗。想到这里,政宗突然暗叫一声:
(等一等!)
他抬头望向虚无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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