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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这些是锦织宇吉的秘书畑中正太郎提供的资料中有关文子夫人的部分。这些当然是畑中秘书根据锦织宇吉的指示搜集的。因为宣扬这些，锦织宇吉将会得到文子夫人更大的信赖。得到文子夫人的宠信，是被主君重用的捷径，这是古今中外历史的经验。

做为&ldo;传记作者&rdo;，没有比这样更省心省力的工作了，只要把他们提供的资料综合起来就行了。

‐‐只要排除思想上的抵触，一心一意做&ldo;买卖&rdo;罢了。土井接受这工作时，阅读了德富苏峰撰写的《公爵&iddot;山県有朋传》一书。他想，只要抹杀自己的良心，参照这本传记改成现代流派写法就可以了。

以前，为议员代笔时，只要站在他的立场，随便写就可以的，但是要写《伟人‐‐寺西正毅》这样的传记，情况就不问了。土井先整理了畑中秘书提供的大量&ldo;资料&rdo;，做了笔记，然后构思整理成文。所以，口述不断地停下来，需要再看资料，再思考，重新构思。正在土井停止口述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铃响了。佐伯昌子接了后说：

&ldo;&lso;东方开发&rso;社长秘书室主任斋藤先生打来的电话。&rdo;昌子把电话筒交给了土井。

&ldo;是土井先生吗？&rdo;对方的声音还很年轻，不过是沉重的语调。

&ldo;一小时以前，从圣地亚哥向总公司打来的电报，说&lso;智利东方开发&rso;的外浦副社长因交通事故去世了。&rdo;

&ldo;去世&rdo;这句话似乎没有立即在土井的感觉引起反应。连续说明两遍，土井只觉轰然一击，一瞬间好象大脑麻痹了。

&ldo;因为土井先生和外浦先生关系密切，所以专程向您通知这件事。……喂、喂！听见了吗？&rdo;

&ldo;啊，失礼了。&rdo;土井恢复了常态。&ldo;外浦先生是什么时候去世的？&rdo;

&ldo;据说九月十五日在圣地亚哥郊外，外浦先生的汽车被撞了。外浦先生受了重伤，送到医院抢救无效而去世了。&rdo;秘书主任说。

&ldo;不知道更详细的情况吗？&rdo;

&ldo;因为电文过于简单，现在只知道这些。详细的报告可能很快发来，我们也正在等着。如果来详细的报告，我们会通知您的。&rdo;

&ldo;外浦先生的家属准备去智利吗？&rdo;

&ldo;已经通知了太太。大概太太明天动身去圣地亚哥。那么再见！&rdo;

&ldo;非常感谢！&rdo;

放下话筒，土井的胸中涌起了激烈的波涛。&ldo;在智利的两年里，不知会发生什么样意料不到的事件。&rdo;耳边轰响起赴任前外浦卓郎留下的话音。没有等到两年，这不祥的预言就实现了。土井向在电话旁呆立不动的佐伯昌子说：

&ldo;《仲夏夜之梦》的作者在智利去世了！&rdo;

佐伯昌子已经从土井那里听到过《仲夏夜之梦》的作者是外浦卓郎。

&ldo;啊哟，外浦先生……&rdo;她的脸一下子发青了。&ldo;这么突然去世，简直不敢相信！&rdo;

土井更不能相信这个消息。

&ldo;外浦卓郎怎么会因交通事故死去呢。他赴任时准备在智利停留两年的，消息来的太突然了！&rdo;

外浦托土井当银行的私用出租保险箱代理人，那是已经决定去智利以后的事。土井觉得，外浦辞去寺西正毅的私人秘书太突然，和久宏立即任命他为&ldo;智利东方开发&rdo;副社长，也是太匆忙了。但是，土井总觉得，外浦匆匆忙忙地去智利可能有什么特殊原因。企业内部的事对外人来说是无法深知的。

也许外浦到智利以前早有不幸的&ldo;预感&rdo;。土井想起外浦在浅糙的&ldo;桐之家&rdo;说过的话：

&ldo;副社长这个职务没有多少事情可做。在智利停留两年，是我向和久宏先生提出的。我做寺西的秘书厌倦了，想在智利过过悠闲的日子，消除疲劳。真疲倦了，当然也有年龄的原因吧！&rdo;

&ldo;……住在不习惯的气候水土的外国，可能损害健康。做为副社长，不能老呆在圣地亚哥，可能长期住在邻接沙漠地带的伊基克采矿区。不仅是生病的问题，智利是有名的地震口，过去多次发生过大地震的灾害，出过很多牺牲者。我说的意料之外的事件是有这个意思。……&rdo;

这是离开向岛银行以后，在丸之内的出租汽车上说的话。但是外浦所说的&ldo;意料之外的事件&rdo;里并没有提交通事故！

&ldo;银行出租保险箱里的文书由你自由处理好啦？&rdo;这是在成田机场，外浦在自动扶梯前突然转过身把土井带到一旁私下讲的话。那时，土井特意询问，是否接到打开保险箱的指示后做，当时外浦考虑后回答说：&ldo;我是考虑到不能发这个指示的情况，在那里得病或者遇到某种意外……&rdo;这时，第一次出现了&ldo;某种意外&rdo;这句话。

外浦是不是从那时起已经从心底里预感到这次车祸身亡呢？那么，这种预感过早地实现了。

土井三次收到外浦从智利圣地亚哥寄来的信，都是写在风景明信片上。

谢谢你到成田相送。住进饭店已经第三天了，现在，当地正是春天。因为是首都，在繁华的街上人很多。一平方公里的人口密度只有一、二人的南部，看到这样的人群熙熙攘攘的现象，是原来想象不到的。水果店里泛滥着樱桃、苹果、甜瓜、杏、柠檬、木瓜、核桃等水果，到年都听到西班牙语。在从南到北象一条带子一样细长的国家里要度过两年，就必须从现在起学习西班牙语。好了，再见！

明信片上的照片是港湾的码头风景。第二次来信：

已经过了三个星期了。住在饭店，买了一辆美国轿车&ldo;奔地阿克&rdo;。不久要去&ldo;世界第一沙漠&rdo;地带的北部铜矿。一星期前，开了小汽车到东部安第斯山脉的卡洛克燕火山，火山的斜面，被南洋杉掩盖着。村里的教堂是，用粘土垒起来的，用仙人掌做的梁。再见！

明信片上的照片是峡谷的山村风景。

最后的来信：

坐汽车去了智利中部的糙原一带。安第斯山顶还有售，糙原上开着黄色的花，象桃花一样，它叫&ldo;耶斯比诺&rdo;，好象是槐树的一种。一直呆在圣地亚哥，还没有去北部的铜矿。身体好吗，多保重！

明信片上的照片是咸水湖。

从这三张风景明信片的信里看不出他有什么&ldo;预感&rdo;。

土井在成田机场第一次见过外浦的妻子，所以，接到外浦去世的通知后，不便贸然到外浦家，也不便直接通电话，只好等待秘书主任的详细通知。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土井在饭店办公室接到秘书主任的第二次电话：

&ldo;外浦副社长是开着自己在那里买的车开到圣地亚哥郊外的时候，发生交通事故的。&rdo;

听到&ldo;自己在那里买的车&rdo;，土井想起了外浦在明信片里提到的&ldo;奔地阿克&rdo;。

&ldo;还不知道详细情况吗？&rdo;

&ldo;汽车撞到街边的树上，引擎完全撞坏了，副社长当即死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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